陸佑堂也就是那麼一幢房子,如果不是前世拍攝過《色·戒》,林曉光一點都不會感興趣。
相比於陸佑堂,他更好奇回形針體位。
“研究生公寓就在寶珊道,距離很近,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有的話,送佛送到西,一起去看看吧。”他笑著邀請文詠恩,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就像怪蜀黍誘騙未成年少女。
文詠恩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好吧,不過我十點鐘有課,不能待太久。”
“沒事,就一會兒。”
兩個人並肩走在路上,短暫的沉默過後,林曉光又問起港大學生會的事。
文詠恩來港大讀書有段時間了,正好知道一點,便把知道的一些東西告訴他:“港大學生會是一個獨立的社會團體,因為它在法律地位上,是和港大平起平坐的,這源於1949年,港大學生會在警務處獨立註冊,正式脫離大學管控。”
“這種學校和學生會平行運作的機制,使得學生會原則上除了對全校本科生及各成員書院學生會負責之外,不對學校、更不對其他任何組織及個人負責。”
“這與英國人鼓勵學生自治的傳統相關。”
“學生自治?”
“是的,學生會主席的選舉,通常採取全校學生不記名投票的公選方式,組織架構則承襲自英式三權分立的架構和理念,選舉時全校學生組建全民大會,進行全民投票選舉,全民大會不是常設機構,常設立法機關是評議會,執行機關是中央幹事會。”
文詠恩三言兩語,就交代清楚,接著又道:“這是上層,下層還有各屬會,比如院會及學術屬會,舍堂學生會,體育屬會,文化屬會,學社屬會。”
“港大學生會是獨立的,不受港大管理,不受港府控制,港府不會這麼蠢吧?”
“當然不是,英國人不蠢,他們有一系列的應對措施,比如港督出任校監,這一職責實質握有大學的資金來源,可以‘越權’握有包括學生會全部資產在內的實際控制權,校方不會不配合,更絕不敢提‘不歡迎警察進入大學校園’等倡議。”
文詠恩平靜地訴說著:“1970年保釣時,英國人警司威利大肆拘捕愛國港大學生,甚至在學生示威現場把學生打個頭破血流,也未聞港大有發宣告譴責警方。”
“此外,港府警務處設有政治部,學生會幹事的行動備受監控,時不時就會上門調查,在學生會出任會長的,尤其是支援內地的,就會上黑名單,不管成績多優異,任何一個政府和公共類工作都會與之絕緣,哪怕是極邊緣的崗位,不管多少年檔案裡也不會消除。”
“這麼一說,我對港大學生會會長這個職位,更感興趣了。”林曉光哈哈一笑。
文詠恩還以為他在開玩笑,見他好像真的挺感興趣,當下便潑冷水:“我知道你是研究型碩士研究生,有自己的公司,更不需要擔心就業。”
“不過,港大學生會會長,一直都是本科生擔任,可從來沒有研究生。”
“你確定你一個研究生,要走下臺和本科生同臺競選?”
“這有何不可?我可是港大學生會會員,一百五十塊的會費都交了,兩年三百塊,這世界上只有我佔別人的便宜,哪有別人佔我的,三百塊港元,換兩年的一個會員,太不值,最起碼也要成為幹事,這三百塊才不虧。”
林曉光笑一笑,又道:“我可是聽說港大學生會富得流油,你想想,這一個學生收取一百五十塊,一萬個學生就是一百五十萬,這得是多大一筆錢?”
“除了會費,它還有總價幾百萬的香江藍籌股票,包括和記黃埔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