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都是前不久許寒一親自準備的，為討二老歡心罷了。
許硯珵找了把看上去順眼一些的椅子，坐了上去，雙腿一抬，搭在了書桌上。
許際舟皺了皺眉，暗自嘆息一聲，忍了。
空氣沉默了半晌，父子倆都沒有先開口，許硯珵輕咳一聲，打破了這番沉寂。<，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我？”
“沒說肯定是有理由的，”許硯珵隨手拿起書桌上一枚鎮尺，龍身紋路，漢白玉質地，價值不菲，隨手把玩著，“本來是想把真相作為底牌來跟父親做交換的，近期時局動盪，不得已昭告天下了。”
一句話裡關鍵詞都很沉重，由許硯珵這張嘴說出來，卻是別樣的輕描淡寫。
“打算交換什麼？”許際舟皺了皺眉，連鬆弛了的眼袋都顯得充滿了疑問。
許硯珵抬眼，看向許際舟，眼底似有千言萬語，良久才勾唇笑了笑，道：“母親的下落。”
“你……”聞言，許際舟睜大眼睛，不由得身子有了片刻的後仰，十分震驚，眼裡除了疑惑更有不敢置信。
許硯珵挑眉，對許際舟的反應並不在意，平靜道：“我以為，父親對我的心事，心知肚明。”
“我說過，這件事，這個家裡不許提。”許際舟枯瘦的手掌緊緊握住竹椅的扶手，眼神空洞而麻木。
許硯珵放下手裡的漢白玉鎮尺，又隨手拿起一本字帖《真草千字文》，翻看了幾頁，再開口：“沒想提，今天是父親你自己問起來了。”
許際舟深吸一口氣，握著竹椅扶手的手背上青筋逐漸隱去，嘆息一聲，儘量冷靜道：“結婚呢？宮渺最開始是你侄媳人選。和宮渺結婚，是因為和家裡賭氣？”
書房裡很安靜，許際舟喜歡安靜，尤其練字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這個房間的隔音做得尤其好。
許硯珵沉默了片刻，緩緩放下搭在書桌上的雙腿，站起身，平靜開口：“我確實賭了四年的氣，卻和家裡沒有半點關係。”
說完，許硯珵轉身就要朝門口走。
“這是什麼意思？”許際舟跟著站起來，疑惑道。
“你沒必要明白。戀愛觀這一點，我可能遺傳的是我媽，但是婚姻觀卻不像她，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誰都不會讓。”
話音落地，許硯珵已經消失在門口，許際舟跌坐回竹椅上，怔愣著看著窗外，目光渙散。
……
樓下客廳裡。
保姆端來洗淨切好的水果，放到王文敏和宮渺面前。
王文敏看了看宮渺，眼神深邃，用戲謔的語氣問：“不願意嫁給寒一，卻嫁給了許硯珵，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麼？”
宮渺搖頭，“並不知道，我也是和你們同一時間看的新聞。”
王文敏頗感荒唐地笑了笑，道：“不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嫁給寒一，卻嫁給許硯珵？”
宮渺故作沉思狀，眼珠子轉了兩圈，道：“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比令郎好看那麼……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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