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蛇者似乎十分興奮,隨手將蛇膽收了起來,又將死蛇身軀放入了身後的一個背簍之中,再次向前尋覓而去。
“哪兒跑?”
忽而白影一閃,那捕蛇人竟然又從青草叢中捉到了一條白蛇,這條蛇只有寸許來長,通體純白,沒有一絲雜色,不過卻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如今又經雄黃粉噴灑,身軀異常虛弱,被捕蛇人牢牢抓在手中,一雙蛇眼竟似乎通有人性,滿含驚恐的緊緊盯著眼前的捕蛇人,眸中竟有悲慟哀求之色閃過。
“好一條怪蛇,我老蘇捕蛇捕了一輩子,還沒見過如此通靈的蛇類,莫非這是一條蛇精?!”
捕蛇人雖將白蛇牢牢抓在手中,但卻並沒有急於取膽,望著白蛇滿是靈異的蛇眸,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畏懼與猶豫,他雖常年捕蛇為生,但是山精蛇怪之類的他卻同樣不想招惹,不過眼前之蛇明顯受了傷,沒有多少威脅,他又不想輕易放過這到手的橫財。
就在捕蛇人猶豫不決之時,陣陣悠揚的笛音遠遠傳來,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牧童騎著一頭青牛從林間行來,這牧童長相非常清秀,猶如天上金童下凡一般,此時正手持豎笛,挎著一個竹籃坐在牛背上,一雙水靈靈大眼卻是落在捕蛇人手中的白蛇之上。
“大叔,這條蛇好漂亮,好奇特,求你不要殺了它,放過它吧。”
牧童來到捕蛇人近前,望著其手中無力掙紮的白蛇,四目相對,竟悲從心起,不忍白蛇遭受剖腹取膽之禍,鼓起勇氣向捕蛇人哀求起來。
“哼!”
捕蛇人見牧童不請自來,還替白蛇求情,不由冷冷一哼,不屑道,“你這娃兒懂什麼?這蛇看起來可憐,卻其毒無比,而且最是記仇,我若一旦放它離去,難保它將來不會反咬我一口,更何況,這到手的錢財……”
捕蛇人心中也在猶豫,他這種常年在山上找生活的人也不想招惹了精怪,但卻偏偏又有些捨不得放手。
牧童赤子之心,哪能看出捕蛇人的猶豫,伸出白嫩的小手就拉住了捕蛇人抓蛇的手臂,哀求道,“大叔,你就放過它吧,我看您滿身大汗,想必又渴又餓,不如這樣,我這裡有剛採來的黃精山參,和你交換好了。”
說罷,不由捕蛇人拒絕,牧童就從背後竹簍內取出了大把的黃精山參,強行塞進了捕蛇人手中。
“這……”
黃精山參是難得的藥材,價值不菲,捕蛇人似乎覺得佔了一個幼童的便宜,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目光在手中的白蛇和黃精山參之間反複流轉,最終下定了決心,一揚手將白蛇拋入了草叢之中。
“大叔,謝謝你!”
見捕蛇人真的放過了白蛇,牧童稚嫩的小臉之上滿是感激,心中又擔心自己離開後捕蛇人再去捉拿白蛇,不由靈機一動,說道,“大叔,我看你又餓又累,不如你坐下來吃點東西,我為你吹一首笛子吧。”
“呵呵,你這娃兒真是心善,好吧,我就在這裡歇息一會兒,聽你吹笛吧。”捕蛇人聞言不由大樂,索性真個坐了下來。
“太好了”
牧童聞言大喜,頓時雙手持笛放在嘴邊吹奏起來,悠揚悅耳的笛聲響起,遍傳林間百木,清風吹過,樹影婆娑,一老一小相對而坐,端得是好一幕和諧景象。
此時的二人並沒有注意到,那條被拋開的白蛇並沒有急於逃走,而是盤旋到了一株高木之上,望著橫笛吹奏的牧童,一雙蛇眸之中滿是感恩愛慕之色。
“這想必就是白蛇與許仙的邂逅了,萬載情緣由此而生,不過這畫風卻有些不對,還是讓我法海來改上一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