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一進屋子，就見這小祖宗把所有衣服全都丟在了地上，逐漸堆成了一個小山丘。
而她身上是一件鬆鬆垮垮的外衣，她個子矮矮，冬天裹得多，又顯得胖了些，身形都看不出來了。
此時夜棠蹲在地上，一寸寸地挪，低著個小腦袋瓜，翻著成堆的衣服。
顯得，憨態可掬。
阿德忍俊不禁，“哎呦餵我的小祖宗，您怎麼能將這些衣裳通通扔到地上呢。”
夜棠蹲在地上，“朕這不是，這不是找一件合適的衣裳嗎？”
“那皇上也——”
兩人說話，夜棠此時抬頭看他，一雙大大的眼睛眨啊眨，乍一看，阿德忽是意識到眼前這小傢伙和太后娘娘年輕時的眼睛，格外的像。
唯有眼睛。
說不上來哪裡像，但那又黑又亮的眼眸，就直接與印象中的柳惜音重合了。
那女人眼瞳如火般濃郁，卻浸染瘋狂。
阿德退後一步，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直到夜棠揮了揮手，頑劣地叫，“小德子？”
阿德這才回神，看到那雙清澈的眸子，他心裡竟是奇異地放鬆下來。
他走上前，一聲不吭地給夜棠將一件件衣服撿起來，收拾了幾件，才有些怪異地道，“皇上倒也不必挑衣服這般為難。”
夜棠：“為何？”
阿德的話似乎有些難以說出口，但抵不住夜棠追問他。
他才輕聲道，“太后娘娘一向不喜歡這些略顯隆重的衣服，尤其是您平日裡穿的服飾。”
什麼叫略顯隆重，平日裡的？
夜棠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沒問出口，門口就傳來了一聲通報。
說是寧伏壽求見，要來養心殿。
夜棠便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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