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多說一個字,就像是一把冷冰冰的刀子往晏樓川的胸口上扎。
扎得他很疼,四肢百骸都在疼。
商勁洲見他神情恍惚,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便不忍再說重話,略略緩和了聲音繼續說。
“晏二,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但潯潯她好不容易從你給她的痛苦裡走出來,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擾她。而且——”
他聲音堅定,“我是不會放手的,我和她明年就會訂婚。”
晏樓川長久都沒有出聲。
此刻的他好像一地的碎玉,哪裡還有平日裡的意氣風發。
商勁洲目色清冷地看著他,嘴唇不由微微抿直了。
他們是朋友,是最好的兄弟,他自然不希望看到晏樓川變成這副模樣。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確實很大。
就好像只是睡了一覺,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變了。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晏樓川需要的就是時間的治療。
或許一個月,兩個月,也有可能需要一年,幾年,更甚至他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這段感情。
他太瞭解晏樓川了。
他是個執著到偏執的人,認定了一件事情,便永遠都不會放棄和忘記的那種。
但那又能怎麼樣呢?
所有的決定權都在潯潯的手裡。
只要潯潯堅定自己的內心,他沒什麼好擔心的,更沒什麼好怕的。
商勁洲回到屋裡,晏樓川在外面站了很久,才驅車離開。
他從兜裡拿出潯潯送給他的小禮盒。
禮盒開啟來,是一串古樸的佛珠,材質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就是做工略略粗糙了那麼一點。
但只要是她送的,哪怕是塊地上撿來的石頭,他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