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有多啦a夢的如意門，她想立刻逃走。
商勁洲見她不動，走過來，“怎麼不睡？”
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姜禾潯背脊僵硬，動都不敢動。
直到商勁洲看到床上那癱血跡，一向淡定的表情也微微訝然，但轉瞬即逝。
“大……大哥。”姜禾潯語氣綿軟，嗓音裡還帶了幾分快要控制不住的哭腔，“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房間裡，瀰漫著尷尬的氣息。
商勁洲望著小姑娘通紅的眼睛。
許久，他抬起手。
俯首間帶起一陣淡淡的，清冷的柏松香。
“沒事。”男人的手掌蓋在她的頭頂，稍稍揉了一下，輕柔而溫熱，“我來收拾。”
“不要！”姜禾潯死死揪住了被子的一角，要哭不哭的，“我自己來！”
商勁洲沉默。
她就這麼仰頭看著他。
毫無預兆地，豆大的淚珠忽然就從她的眼裡滾落下來。
商勁洲怔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落淚。
女孩兒滿臉淚水，一雙眼睛溼漉漉的，像汪洋的秋水泛動一般，光芒瀲灩而細碎。
她單薄的肩膀微微顫動，看起來弱小又可憐。
商勁洲喉嚨輕輕滾了一下，收攏了手指。
“去那邊坐著，我來收拾。”
姜禾潯實在憋不住眼淚，胡亂用手背抹了幾下淚水，“我……我……”
從昨晚到現在，接連不斷地在商家大哥眼皮底下發生這種社死尷尬，又讓人羞憤欲死的事情。
她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兒，還是個臉皮非常薄的女孩子，哪兒受得了？
姜禾潯終於繃不住情緒，默默地流著眼淚，坐到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