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姜禾潯痛得別開了臉。
“我能不能不上藥?真的很疼……”
女孩兒的聲音小小的,弱弱的,帶了幾分商量的語氣,聽入晏樓川的耳裡,好像在向他撒嬌,聽得他耳朵又麻又癢。
他塗藥的動作一頓,深邃的眸底瀉出一絲暗流,隨即又被鴉黑的眼睫掩住。
再抬眸時,他眼中已然恢復平常的神色,眉眼淺淡。
晏樓川帶著幾分哄孩子的語氣,“這是消腫的,難道你明天想頂著一張豬臉去學校?”
她不想。
姜禾潯伸手拿他手裡的藥膏,“那我自己來。”
“我來,這裡沒鏡子,你怎麼塗?”
“那好吧,那你輕點。”
她的疼痛感比正常人要敏感,小時候她稍微破點皮,就疼得掉眼淚。
她爸爸總說她是小嬌氣包。
辦公室內燈光柔和,巨大的落地窗上倒映著兩人的黑色剪影。
晏樓川蹲在她身前,低垂著眼眸,動作溫柔地把藥膏塗在她紅腫的左臉頰上。
指腹下的觸感軟軟嫩嫩的,像嬰兒的肌膚,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戳破女孩兒的臉頰一樣。
即使她此刻的臉頰腫脹發紅,依舊很軟。
不自覺的走神,讓他沒有掌握好手下的力道,姜禾潯咬著嘴唇忍不住輕嗯了一聲。
晏樓川手一頓,動作下意識小心翼翼起來。
“我輕一點。”
“嗯。”
安靜的辦公室裡,是難得的溫馨氛圍。
壁鐘的指標滴滴答答地走著,晏樓川唇角輕輕彎起了一抹不易覺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