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戰鳳子左手擊右掌：“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浮翠亭外，漂在半空中的淩坤突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容風情萬種卻無比的譏誚。
兩人聞聲看過去，淩坤飄在竹葉上，聲音妖嬈而充滿諷刺：“幾千年過去了，人類還是這麼自私。”
戰鳳子聲音一冷：“什麼意思？”
淩坤笑了笑，眸中卻毫無笑意，好像面對的人是鳳真天一般：“害怕羈絆？不就是用完就想扔麼？不就是隻愛自己麼？不就是怕自己受到傷害而去傷害別人麼？不就是自私麼？”
一句話連續甩出好幾個問題，把戰鳳子和洛清吟都問懵了。
洛清吟斂眸想了想。
這麼說確實沒錯。
人都是自私的，遇到事情時，都會優先考慮自己。
考慮完自己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就到此為止了。
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會花那麼一丁點時間考慮對方。
她以前不站在紫雲宸的立場上考慮，是因為她不夠愛他。
戰鳳子現在不願意站在唐律的立場上考慮，是因為她還不愛。
正想著，戰鳳子握劍跳了起來：“那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好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淩坤喃喃地重複著，唇角露出一抹無比悽美的笑容，讓人不由自主的心聲呵護之意，只聽他一字一句道，“你會後悔的。”
戰鳳子反射性地就想說她絕不後悔，但話還沒出口，戰扶搖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戰鳳子早已對戰扶搖的哭形成了條件反射，聽到哭聲，立刻淩空一掌把戰扶搖攝過來抱進懷裡。
一時之間，她也就無暇懟淩坤了。
洛清吟抬眸朝淩坤望去，只見他看著戰鳳子的眼中帶著幾許悲傷，幾許眷戀，又好像透過她注視著什麼人……
他不會和戰神族有什麼關系吧？
洛清吟眸中閃過一抹深思，問道：“你以前認識她？”
“不認識。”淩坤眸中露出幾分苦澀，暗金的眼眸閃動著水光，好像流金一般美麗，“本尊只是想起了鳳阿毛。”
鳳阿毛，鳳真天？
淩美人輕輕一笑，卻有一股泫然欲泣的感覺：“你以前不是好奇麼？恨逍遙囚禁了我，又把鳳阿毛摁在臭水溝裡，我們卻依然沒有同仇敵愾……”
上次在天凰族沒能聽完他們之間的故事，洛清吟一時小有遺憾，難得聽他說起，她好奇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們愛上了同一個女人。”淩坤微微垂首，一滴晶瑩的水珠落在竹葉上，順著竹葉的葉脈輕輕滑落，摔在地上。
比女人還漂亮的玉手指著戰鳳子，他輕輕扯了扯漂亮的嘴角，“鳳真天自私如那個人，讓我和他都失去了她，才讓恨逍遙得逞。”
所以，為了防止他們捲土重來，恨逍遙才把他囚禁在黃泉瀑布中幾千年麼？
所以，因為誤會而提前飛升的鳳真天才會在登仙的路途之中突然返回，在天凰族宗祠的橫樑上睡幾千年麼？
大能之間的三角戀好複雜，也好可怕！
一不小心就付出了幾千年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