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個扒手見勢不妙再也顧不上什麼哥們兒義氣撒腿就跑,看熱鬧的老百姓見狀興奮地圍了上來……
那個小賊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看著馬經夫可憐巴巴地說:“大哥,我錯了,今後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回吧!”
馬經夫再次一聲不吭地把手伸到小賊面前。會過意來的小賊忙把幾個兜裡的錢全部掏出來統統塞進馬經夫手裡,然後鞠躬道歉。
馬經夫冷哼了一聲把錢揣進兜裡。
“打得好!該!!打死他!!!哼!看他們今後還敢不敢再偷?!同志,把他送派出所去。對,送到派出所去。”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地譴責著小偷。
派出所?嗯,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讓派出所的人碰上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事兒來。想到這兒馬經夫撥開人群連電影都沒看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經夫回到二哥家把錢拿出來一看竟然多出很多,仔細一算去掉自己的九塊八毛錢還多出來一百一十多塊。哼哼,這倒是因禍得福,正好我身上的錢也不多了,這些錢還正經能花上它一陣。想到這兒馬經夫隨手把錢揣進兜裡。
就在馬經夫的手要從兜裡拿出來的瞬間,他覺得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可一時又說不清楚有什麼不妥。馬經夫遲疑了一下又把錢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到廚房洗了洗手,回來後他對著這堆錢發起呆來……
馬經夫終於想通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妥。
這筆多出來的錢是不義之財,如果把它留下我和兩年前又有什麼區別?過去我錯誤地認為只要自己不偷盡可心安理得地接受和使用別人給的錢,因為送錢的人遇到什麼麻煩我會罩著他,這叫做互利互惠誰也沒佔誰的便宜。
經過這兩年的反思,我清楚地認識到過去的所作所為和那些扒手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我怎麼能理所當然地又把這種錢裝進口袋,難道我還要走過去的老路?難道我的血液裡滲入了到死都不能悔改的毒素嗎?!想到這兒馬經夫驚出一身冷汗。
這些錢怎麼辦?嗯——幹脆扔到廁所裡去算了。
馬經夫琢磨著把錢拿起來準備往外走又覺得這樣做也有些不妥,這個已經洗心革面的年輕人坐在那兒冥思苦想著。
有頃,馬經夫的眼睛一亮,這個滿腦子江湖道義的年輕人想到一個比較滿意的辦法來處理這筆不義之財。
……
次日拂曉。馬經夫躡手躡腳地從自己住的房間溜出來準備出去,開門聲驚醒了馬經文。
馬經文在自己的房間問道:“小夫,這麼早要上哪兒去?”
“我肚子不舒服去趟廁所。”馬經夫說著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晨曦中,馬經夫不斷尋找著目標,不知詳情的人見他鬼鬼祟祟或許會誤認為是遇到賊了。可是這個賊似乎格外中意一些特別貧困的人家,只見他不時從兜裡掏出錢扔進某家的院子裡,隨後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直到把最後的十塊錢塞進一個用半截紙殼代替玻璃的門縫,馬經夫才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長氣然後溜回去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