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靜極思動的馬經夫正琢磨如何能盡早見到日思夜想的聞麗及諸位好友。
這個當哥哥的根本沒心思關注弟弟那種小孩子的把戲。
馬經夫面部神經麻痺基本痊癒,臉上的色差也幾乎看不出來了。
今天馬經夫去醫院做了最後一次針灸。
從針灸室出來前,再次向大夫詢問這種病還會不會再犯,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馬經夫剛出省醫院大門,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喊自己的名字,他回頭一看是劉老師騎著腳踏車從後邊追上來,便止住腳步。
“小夫,你怎麼跑到醫院來了?啊——你上這兒是不是看什麼病人來了?”說話間劉克一偏腿從腳踏車上下來。
“我是從這兒路過。劉叔,你這是上哪兒去?”
既然對方沒看出來,馬經夫樂得不提面癱的事。
劉克愁眉苦臉地說:“可別提了,這兩天身體難受得厲害,我到這兒找個熟人弄張診斷書休息幾天。”
說到這兒,劉克才想起應該問問學生的情況以示關心。
劉克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小夫,這會兒你是在青年隊那邊還是留在體校這邊了?”
馬經夫聞言心裡很不是滋味,但這件事不是三言五語說得清的,因而打岔道:“劉叔,好長時間沒見面我還真挺想你的。正好快到中午了,咱們爺兒倆找個地方吃點兒飯去。”
“吃什麼飯吃飯,現在就是把禦宴擺在面前,我也吃不下去。小夫,咱爺兒倆沒有不說的話。不瞞你說我這兩天手氣背透了,連半點兒食慾都沒有。再說了,我哪有那個閑工夫。”
馬經夫順口說道:“啊——學校的事兒還挺忙吧?”
“那倒不是,我根本沒心思管學校那些破事兒。
這不,今天中午我約人到我家打麻將去,說什麼我也得想辦法往回撈撈。”
說到這兒,劉克心裡一動,反問道:“哎,小夫,你麻將也打得不錯吧?”
“還湊合吧,不過我不常打。”
劉克正在為自己兜裡沒有賭本著急,他在與馬經夫閑聊幾句後,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小夫,上我那兒去。正好有一個牌友單位有事兒,得晚來個把小時,你先跟著湊把手。”
“不行,我這兩下子可差遠了,和你們這些經常耍錢的人一塊兒玩。我還不得擎著去輸錢那個角兒啊!不行,我不去,再說我兜裡也沒有多少錢。”
“那、那你兜裡能有多少錢啊?”
說話間劉克把他那兩只泛黃的小眼睛瞪得溜圓。
“沒有多少錢,才二三百塊錢。”
劉克聞言眼睛一亮,興沖沖地說:“啊——那你還想有多少錢哪?小夫,有這二三百塊錢,咱們爺兒倆玩都夠了。走,今天老師也跟你沾沾光,如果贏錢的話咱爺兒倆對半分。”
馬經夫沒想到老師會讓自己跟著他耍錢,有些遲疑地說:“劉叔,這、這不大合適吧?”
劉克把臉色一沉,氣呼呼地說:“有啥可合適不合適的?馬經夫,你是不是怕替老師出錢啊?哼,你可真不帶勁兒,老師辛辛苦苦培養你一回,連這麼點兒光都借不上啊?!”
“我和你去還不行嘛!”說罷馬經夫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這還差不多。小夫,上來,我馱著你咱倆一塊兒走。”
說完劉克興沖沖地跨上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