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鐵林期盼能夠再次見到黃英以便真刀真槍地進行搏殺,想不到這一盼就是三年,直到一九六六年夏天黃英才和其他幾個女同學一塊來到侯家。
見到有了大姑娘樣子的黃英,侯鐵林以為自己是在夢中,直到黃英像其他女同學那樣客氣地打了招呼他才清醒過來。想到黃英的裙底侯鐵林一陣心悸,直到侯穎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他才戀戀不捨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想不到黃英這個小黃毛丫頭出落的像個大姑娘了,才十來歲的小女孩胸部就鼓鼓溜溜的。方才黃英看到我沒流露出半點不高興的樣子,看來我還有機會跟她過家門。過家門?你可別扯了,這回要是有機會還是來點真的吧!真的可得怎麼來呢?跟她親嘴兒?不行,誰知道這丫頭天天刷不刷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黃英好不容易來了我也不能連碰都不碰就放過她,我該怎麼辦呢?侯鐵林眨巴著他那對招牌似的小肉泡眼琢磨著辦法。
有頃,侯鐵林興奮的一拍大腿奸笑起來。有了,那年為偷看黃英撒尿我不是特意在茅廁牆角下邊掏了個洞嘛。後來怕家裡人發現我又用一塊破膠皮把窟窿堵上了,一會兒等黃英去廁所時我把那塊膠皮拿下去不就完了嘛!對,到時我往後牆根一躺就可勁兒看唄!對了,侯穎那幾個女同學要是一會都撒尿就好了,如果真能那樣今天我算是過年了。想到得意之處侯鐵林一個勁兒地暗笑,他那超長的下巴頦比平時又長出幾公分來。
侯鐵林先在院子裡四下撒摸一眼,確認沒人才一頭鑽進倉房,他吃力地挪開牆角那個裝舊物的大箱子,板牆下邊那塊廢輪胎膠皮裸露出來。侯鐵林貼著牆根躺下後掀開那塊釘在扳子上的膠皮,一股惡臭由牆窟窿湧了進來。
“咳咳!”侯鐵林被嗆了夠戧,原來他家的倉房跟茅廁共用一道板牆。
我的媽呀,可臭死我了,早知今天有這麼個機會事先把廁所掏掏就好了,這要是趴時間長了還不得燻出病來呀!行啊,燻就燻一會兒吧!就是,反正我愛吃臭豆腐,就當吃臭豆腐了。侯鐵林自以為得計地躺在那兒寬慰著自己。
操他媽的,這都多長時間了,那幾個臊丫頭片子咋還不上廁所呢?哼,把你們憋出尿毒症來才好呢!侯鐵林邊琢磨邊在心裡詛咒侯穎幾個姍姍來遲的女同學。這個小流氓在幻想中稀裡糊塗地睡著了……
侯鐵林是被一陣急促的如廁聲驚醒的。想到好戲上演了,侯鐵林連忙閉上左眼爾後把右眼貼在那個窟窿上向隔壁張望,令他感到掃興的是進入視線的竟不是自己日思夜盼的畫面,不禁有些喪氣。
喪,真他媽喪氣!唉——趴這麼長時間正經地方也沒看著。不過侯鐵林的腦袋裡卻浮現出了“酣暢”“淋漓”的詞彙……
這時隔壁如廁的人舒坦地地嗯了一聲。侯鐵林驚喜地發現,原來聲音是來自朝思暮想的黃英。如果不是顧慮會嚇到對方,他此時真想用詩句表白自己的思念之情。
侯鐵林張大嘴巴屏住呼吸,用那隻獨眼透過牆窟窿尋找目標,這時一隻不知何時爬到牆壁上的蟲子跌下來,不偏不正地掉進了侯鐵林的嘴裡。
由於全部心思都集中在黃英身上,侯鐵林根本不知道嘴裡進了異物,當察覺嗓子眼有些刺撓而且嘴裡有股異味時那隻蟲子已被他嚥了下去。
侯鐵林吧嗒著嘴琢磨,嗯——嘴裡咋臭烘烘的,今天也沒吃臭豆腐啊?
就在侯鐵林感到困惑之際,牆壁上另一隻正在蠕動的蟲子進入他的視線。
啊——難道是這玩意兒鑽進我的嘴裡了?
侯鐵林再也顧不得尋覓黃英的身體,趴在那兒嘔吐起來。
嗯——隔壁有人?不好,聽上去好像是侯穎她哥的聲音?
啊——難到這個臭流氓在扒牆眼兒?!
黃英思索著朝發出聲音的位置望去,當她發現壁角有一個窟窿時不由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