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於衛確信怕哈爾不會說維語是真的啦。
“那你也是總醫院的了?”於衛又問鑫德,鑫德說:“是的,都是一個院子的發小,小學中學都是同學!”
“你們都做什麼工作?”於衛又問。
“我複員後安排在在公交公司上班,他在做工美工作!”怕哈爾興致勃勃地搶在鑫德前面說。
“撒是工美工作?”於衛問。
“就是工藝美術!”怕哈爾說。
“也就是打打戒指,製作項鏈等等!”鑫德解釋到。
“那不是很賺錢嗎?”
“也就那樣!沒多少錢,是‘大集體’工廠!”
於衛明白鑫德說的‘大集體’是街道辦的工廠。
就在他們熱烈聊天的時候,末班公交車進站了,三人一起上了公交。又一起暢所欲言、天南地北、笑逐顏開的聊了起來。
直到怕哈爾、鑫德兩人到站下車,於衛感到意猶未盡,並約好下次在友好地界“寶地賓館”跳舞見面。
於衛正常值機上班外,參加連隊活動外,前樓人員的檢查,都是指導員在熄燈之前,每個宿舍轉轉,女兵宿舍則有女兵班長報告人數。
指導員人比較隨和,請起假來也不為難人,只要不是部隊有大事,都給準假,幹部尤其如此。
雖然於衛和分到紅軍師的幾名學員,命令還都沒下來,但連隊都將他們作為幹部看待,所以管理上要輕鬆得多。
很快到了九月底,於紅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準備“國慶節”十月一日結婚。男方是以前一個單位的志願兵。
這段婚事本來在談戀愛的時候,於忠誠和嚴翠玲是堅決不同意的,嚴翠玲為了這件事幾乎和女兒於紅鬧得是是水火不容。
後來又透過關系將於紅調離了原單位,到邊城軍區通訊站工作,這更加激起了於紅的反感,決定和自己的母親鬥爭到底。
其實,之前給於紅介紹了很多物件,都是軍隊年輕未婚幹部,各個條件都不錯,而於紅就是看不上,原因就是心中有了別人。
尤其是嚴翠玲是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找個志願兵的,於是設定各種阻撓,阻止女兒單位開具結婚證明,沒有結婚證明就領不了結婚證。
這件“阻婚事件”,在邊城軍區內搞的是風風雨雨,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這讓在邊城軍區工作的於忠誠很傷自尊。
後來身邊的人都在勸於忠誠,孩子的婚姻應該由她自己做主,做父母的不要橫加幹涉,幹涉的多了,反而適得其反。
於忠誠被勸得多了,心裡自然為女兒著想,想到女兒今後還要自己過日子,好壞做父母的已經說得太多太多,她不聽就隨她去吧!總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於忠誠反複做了嚴翠玲的工作,可嚴翠玲就是不同意。沒辦法的情況下,於忠誠給於紅出主意,先開具結婚證明。
單位害怕嚴翠玲找事,不敢給於紅開具結婚證明,把責任推到了上一級,到邊城軍區直屬工作處開具證明。
處長在徵求了於忠誠的意見後,終於開具了結婚證明,於紅和物件很快在民政部門領取了結婚證。
嚴翠玲再想反對已經來不及了,也就同意了這樁婚事。但還得給女兒講清楚,夫婦倆將於紅叫回家,面對面的談了一次。
“孩子!你自己願意找的物件,現在也領了證,該滿意了!但你要小心,這樣的家庭,與我們軍人知識家庭是有區別的,現在人家是依靠你,等到以後翅膀硬了,小心將你拋棄!”夫婦倆用心說,這些話都是他們這些過來人忠告。
於紅堅定地說:“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若幹年後,父母的話應驗了。
說起於紅的物件是他以前單位,邊城軍區通訊聯修基地的志願兵,名叫溫元嶺。小夥子一米八幾的個頭,人長得精神幹練,頭發微黃,是單位的技術骨幹。
他家裡是邊城周邊縣上的農民,家境不富裕。據說在解放前他爺爺那輩,可是有名的地主,方圓幾十裡的山地,一草一木都是他家的。
土地改革後,他家從此沒落,和當地的老百姓一樣,靠種地為生,到他爸爸這輩,不說是家貧如洗,但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了。
父母經過奮鬥家裡還有幾十頭牛羊,勉勉強強維持生計,對於七十年代的農村家庭,男孩當兵可以說是好的出路。
就這樣溫元嶺報名入伍,成為一名解放軍戰士。
他踏實肯幹,話又不多,新兵訓練結束後,被分到邊城軍區通訊聯修基地,從事通訊修理工作。
聰明好學的他很快成為技術骨幹,單位為了留住技術人才,上報轉成了志願兵,這樣最少在部隊幹上十三年後才能轉業。
要說為什麼於紅在選擇物件時,不選擇幹部,而去選擇一個與自己家庭背景、學識學歷都不相符的志願兵呢?
這個是源於愛情的力量嗎?於紅一心一意地尋找自由戀愛的感覺,對父母介紹和他人介紹的物件,有很強的抵觸心理。
正好溫元嶺還算是帥氣的小夥,兩人一個單位都在聯修基地有線隊,平常溫元嶺有意與於紅套近乎,生活上也很關心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