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雷雨意味深長道,“是儲心跟我說的。”
儲心……謝純彷彿瞬間得到了什麼暗示。
“好,我明白了,多謝您了。”
“不謝。”雷雨說,“年輕人要沉得住氣,將來才會有大作為。”
結束了通話,謝純忙開啟自己的電腦。果真,她的郵箱中收到了一份時長為三十四分鐘的長影片。這段影片完整地記錄了謝純拒絕替身、謝純主動和道具組一起做防護措施、開拍、魏林之教訓謝純、魏林之再次強行ng等一系列事件。
謝純不僅把它下載好又添了備份,還順手轉發給嘉婧一份。
忙完這一通,她又覺得有些疲憊了,便趴在床上睡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謝純是被陣陣水聲吵醒的。
睏意還未消除,她便睜開了眼睛,誰知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裹著浴袍的男人。
“周昊成,你……你怎麼在這兒?”她驚訝地坐了起來,因為手腕下意識用了力還倒吸了一口冷氣。
“還疼著嗎,讓我看看……”周昊成倒是不避嫌,一下坐在了她身旁,探過身子察看她紅腫的手腕。浴袍被撐開了些,他胸前肌肉的線條浮現出來,讓謝純差點緊張得打了個嗝。
“你還沒回答呢,你怎麼在這兒啊?”她甚至懷疑自己是眼花了,“是嘉婧告訴你的嗎?”
“是我自己來的,不過房卡是從她那兒拿的。”周昊成說,“原本想下週再來看你,不過說來話長……”
周昊成派人去調查鐘昀的事情被後者識破了,於是昨天晚上,他辦公郵箱中就多了一封郵件。
鐘昀在郵件中毫不避諱自己的身份,還告訴周昊成與其把精力放在“假想敵”身上,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身體抱恙的女朋友。最後,他友情贈送了謝純目前的詳細地址。
身體抱恙?
看見這四個字,周昊成已經顧不得自己被挑釁這一事實了,他立馬給林嘉婧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誰知道她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清楚謝純的性格,準是出了什麼問題還要強地不願告訴他,自己默默扛了。於是他大半夜讓助理定了個紅眼航班,從h市千裡迢迢來到了這片荒無人煙的戈壁灘。
還沒進酒店,周昊成的心就涼了半截。他知道能用於取景的戈壁灘不會是什麼好地方,可也沒想到會是這副光景——放眼望去除了劇組的車和臨時搭建好的錄影棚,再無其他現代化的建築。
然而進了酒店之後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剛一上樓就和給別的房間端早餐的工作人員撞了個滿懷,一個不慎被濺了一身湯水。
進這道門之前,周昊成先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見沒人響應,以為是謝純出去了,便拿著從嘉婧手中得到的備用房卡進去了。
可事實是謝純沒出門,她只是勞累過度所以睡得太死了沒聽見而已。
因為背上有傷,所以她是趴著睡的。白皙光滑的後背露在外面許多,上面青色和紅色的痕跡明顯極了。
滿身湯漬的周昊成站在床前,看到這一幕,他緊緊握住了拳頭——他怪林嘉婧的三緘其口,也怪謝純這麼要強、把自己當作一個外人什麼都不願意說,更想撕了那個始作俑者。
他徐徐坐了下來,動作輕柔地幫她蓋好被子。
連周昊成自己也沒想到,面對自己心動的女孩子,他也會有這種只是心疼卻毫無一點邪念的時候。
“大概就是這樣了。”面對質問著自己的謝純,他把上面的過程簡化了一下告訴了她——當然,省略了自己所有的心理活動。
“其實我在生氣……”他那雙眼眸認真地看向了她,“受傷了也不說一聲,讓外人覺得我周昊成的女人好欺負嗎?”
“沒人能永遠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下。”謝純淡淡道,“何況我們的合作也不會一直延續下去,等到周昊成和謝純這兩個名字解綁的時候再學著獨立,不是太晚了嗎?”
“如果你……”
如果你願意,可以永遠不解綁的——這是他想說的話,可是到了嘴邊,卻咽回了肚中去。
“放心吧,我有辦法反擊,不出意外的話就在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