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bug而已, 不難。有紙和筆嗎?”謝純問。
李時元讓張泰鎔去取了來,謝純握起圓珠筆,在紙上速速寫了兩排程式碼, 還用雙斜線標了幾句簡單的注釋在後面。
“這裡的if後頭跟的語句替換成這個就行。要是不放心的話, 你們可以找臺電腦來試執行一下。”謝純把紙遞給了那個中年男子。
男子看了看紙上的程式碼,笑笑說:“哈哈, 這麼多年沒回國,沒想到國內演員已經精進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了。”
李時元笑道:“別人不是, 她是特例。”
“小姑娘,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看看片花啊?”那男子說, “叫我sa就好。”
林嘉婧在一旁瘋狂地點頭,給謝純拼命使眼色讓她答應。
“好啊……”謝純說,為了表示禮貌, 她也自我介紹了一番:“我叫謝純,是個……演員。”
林嘉婧的心情突然有點小激動,剛才那人說到“回國”,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就是好萊塢製作方派來和李時元接洽的華裔?
趁他們幾個認真看著片花, 她悄悄在手機上搜尋了一下,才發現眼前這位sa.chang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監制過許多商業大片, 其中還有儲心早年參演的那幾部。
不過這大佬為人也忒低調了些,不帶助理也沒什麼架子,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帥大叔呢。
謝純十分認真地看完了這段純特效製作的概念片花,大概瞭解了片子的劇情。《駭客遊戲2》雖然打著續集的旗號, 實際上則是一個獨立的故事,就算是沒有看過第一部 的人也能無縫對接地看懂情節。
不過在她看來,這部電影的情節還是蠻雞湯的,比起傳統的商業動作片,甚至更像是一部國産的、弘揚正能量的片子。
故事講述了一個已經金盆洗手的駭客早年收養了一個亞裔棄嬰,養子就是李時元要扮演的角色)長大後,他才發現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遺傳病——“黑夜恐懼症”。具體表現為一到暗不透光的地方就會有種窒息感、倒地抽搐,甚至可能危及生命。為此,駭客父親的家中每個角落都裝有仿自然光的燈具,這裡二十四小時亮著燈,不存在“夜晚”,還曾被鄰居們戲稱為“極晝城”。
駭客父親為幫養子治病,花光了退隱江湖前賺的所有積蓄,找了全美最好的名醫。醫生說這種病目前為止還沒有臨床案例,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除非他們能找到一個dna與養子相似的樣本供他們做研究,而這種研究是有著很大程度致死率的。
老駭客還記得兒子是他從中國的雲南省收養的,據當地有關部門的登記,這孩子還有一個妹妹,被領養到了俄克拉荷馬州。他去了那裡,想要尋找妹妹。可自己年輕時曾因竊取商業機密罪入獄過,警方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這個忙。無奈之下,他只得重操舊業,用一身駭客的本事破解了該州的所有政|府部門和醫院、學校的資料庫,最終找到了妹妹。
已經成為了當地著名律師、躋身中産階級的妹妹不願冒這樣的險於是表示了拒絕,駭客便將她綁架回了醫院。卻未曾料到,在他帶著妹妹回到醫院時,養子已經自願做為“樣本”接受醫生們的實驗了。
原來兒子經過多年的耳濡目染,也精通駭客的技術,早就知曉了自己父親在做什麼。他很感謝父親,但也不想那麼自私,於是做了這個選擇。他想把自己作為樣本被研究,這樣如果成功了就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治療妹妹;如果失敗了,那妹妹就不用來白白送死了。
片花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那結局是什麼呢?”謝純忍不住問道。
sa笑道:“這是我們打算把駭客系列推廣到中國大陸的試水製作,你認為結局會是是什麼呢?”
謝純聽了,會心一笑——那當然是大團圓的結局了啊!
“你好像很懂計算機?”sa問。
“呃,以前學過一點皮毛……”謝純說。
sa挑了挑眉,表示懷疑:“no,no,no……不可能是一點皮毛而已。這段概念先導片我們給矽谷請來的技術顧問審核過,他們都沒看出這個問題,你卻能一眼就看出來。”
謝純覺得自己現在段位還不高,盲目顯露鋒芒不是一件明智的事,便自謙說:“也不能這樣說吧……雖說都是程式,可很多企業中年長的工程師常年只使用一種語言,就像熟練ja|va的人未必對php那麼敏感。像我這樣每門都知道一點又都不是很精通的人,偶爾找到點前輩忽略的小bug全靠運氣……”
“你說的什麼什麼語言我都聽不懂,但看得出你很有心得。”sa看她的目光中突然多了點欣賞的意味,“而且你是典型中國姑娘的長相,或許……願意試鏡一下時元妹妹這個角色嗎?”
“我覺得很合適。”李時元心滿意足地附和道,還拍了拍謝純的肩膀給她打氣。
聽了這話,林嘉婧的下巴都快要驚掉了——天哪!好萊塢的邀請!她剛當上經紀人就碰到了這等好事嗎!
“謝謝您的信任,不過……我可以考慮一下嗎?”謝純說。
林嘉婧睜大眼睛看向她——什麼情況?這麼千載難逢的金餅怎麼還能這麼淡定?放到別的小花小生身上早就喜氣洋洋地接下然後昭告天下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