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知道這一插曲的溫韞折身往民宿走,只是走到了大門前,就見到了神情略略緊張的路拉拉正往黑色的汽車裡鑽,瞧見他,便是直接改了方向朝著他這邊過來,“韞哥哥。”
她輕聲喊。
男人的目光掃過方才離開不久又回來的車,淡應,“何事?”
路拉拉的神情不掩焦急和無措,“母親出了點事,我......我想回去。”
這個回去回去哪裡不言而喻。
近幾年克拉女王似乎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還是身體抱恙,時不時傳出來不大舒服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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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韞眼底裡閃過一抹沉色,黑而重的墨色,路拉拉沒瞧清楚,就聽得男人淡淡道了句:“你的事務我會叫人處理。”
路拉拉在日曜不是閒職,她也有自己的工作,但不是要緊的事情,溫韞明面上給了別人寵她的假象,實際上,他對她如何,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
話說到這個地步,路拉拉知道,男人已經是應允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把那一句“你能陪我去嗎”這句話問出來,答案已經是顯而易見,此時的她內心焦灼,已然顧不上其他。
她不知道幾時回來,只點了點頭,末了在上車之前道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溫韞不甚在意地應,徑直邁進了民宿裡頭。
看這消失在門後的背影,路拉拉閉了閉眼,才啞聲對著司機說了一句:“走吧。”
路拉拉回去,溫韞反倒不急著走了,一人回了房間,此時的天說變就變,頓時就黯淡了下來,似乎有一場大雨的徵兆。
人躺在沙發上,看著這陰暗的天氣,頭一回產生了睏意,意識混沌,就睡了過去。
夢是紛亂的夢,夾雜了好幾年未曾出現過的光怪陸離的夢境,盡數都是生離死別的模樣,到最後溫韞都不記得那些情景了,只是記得在夢的末尾處,女孩長成眉眼嬌豔的女子,牽著一個不到腰線處的小糰子,言笑晏晏跟他說,“溫韞,我結婚了,這是我跟他的孩子,你看。”
說完,彎腰軟著聲音哄身邊的小糰子抬頭,溫柔不可思議。
到最後,小糰子抬了臉,是他不久前才見過的那麼一張粉糯的臉,漾著春花一般的笑意,甜絲絲的,“叔叔您好。”
內心的戾氣漸起,捲成團,壓抑得讓他再也忍不住,想要朝前抓住人的時候,夢境破碎,隨著他的睜眼,散了一個乾淨。
客廳裡的窗簾拉了一半,室外暗幽幽的,空間內安靜得僅剩他的呼吸聲,還是那一張沙發上。
有一股潮溼而悶熱的氣息混著泥土味從視窗灌了進來,使他心頭更加發悶,太陽穴疼得厲害。
他支撐起身,背後一陣粘膩,一個夢,將他嚇出了汗。
微微閉了閉眼,溫韞抬腿朝著浴室走去。
這間民宿,品級不低,什麼都準備得齊全。
洗了澡之後,好似好了不少。
男人擦著頭髮出來,裸著上身,精雕細琢的肌理,彷彿是上天恩賜寵兒的身材,遺落的水珠從鎖骨一路往下,滾進了腰間的白色浴袍裡。
胃部隱隱的不舒適傳來,從早上到現在,他一粒米未進。
雖然人造人的體格強悍一些,但經他這麼多年的折騰,胃病談不上,不舒適總還是有的。
溫韞微微蹙眉,不自覺抬了手捂在那個部位上,走到電視櫃前,拿起擱置在一邊的手機看了眼。
晚上九點多,一覺睡到現在,恍若隔世。
不知為何,他又想到了夢境裡的最後那個場景,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有一種強烈的心緒湧上來。
他想去看看,幾年了,從來沒有這麼一個夢境的他,今天破天荒頭一回,似乎有一種冥冥的感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裹藏在這個夢境裡,等著他去挖掘。
男人打了一個電話,叫人送來乾淨的衣裳。
隨之換上,再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