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在酒杯上的指節不自覺收緊,緊到小麥色的面板透了一絲煞白。
他眯著眼睛,裝出當時女孩的模樣來,“‘要是不呢’,她就說了這麼一句,哎真是,連我都愣了。你說你這皮相,到底是迷住了多少個女孩子啊哎......哎???你去哪兒?”
冥狐愣了,還沒等他伸手將人留住,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再回頭,只見旁邊座位的桌面上,那一隻裝著酒紅色酒液的酒杯“砰”的一聲碎了,酒液流了一地,就連調酒師都被驚了一驚。
冥狐盯著那酒杯喃喃了句,“不會......吧......”
誰也不知道他的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恐怕也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哈德爾斯從沒覺得這一刻自己運起來的夜行術這麼慢過,牛頭舉辦的婚禮是在閻羅殿所在的這個荒都的西邊,而他待得那個酒吧則是在荒都的東邊,從東邊跑到西邊,就算是瞬移也要費些時間。
這些天來,他一直逃避自己的內心,覺著不過是個女人,他不需要軟肋,也厭煩了這種莫名其妙影響他情緒和內心的人,操控不了的東西毀掉就好了,所以他策劃了一場精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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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都,想殺他的人太多了,數一數二當是六芒星,只要他將女人宣揚開來說是他重視的人,那些人尋不到他,找不著殺他的機會,便是會將目標放到女人的身上,到時候她必死無疑,他也可以高枕無憂。
所以他選擇了在牛頭的婚禮上將人給帶了過去,將女孩推了出來,他當任閻羅殿殿主多年,那些幽冥的生靈早就知道他的脾性,不會輕易將一個女人給擺出來給大眾們看,若非是很親密,否則也不會這麼做。
這就給了那些暗中的人了暗示,只要讓那個小胖子拖住她,他再讓比赫拉提前回去,而後他只要神不知鬼不覺離開那宴會場地便是好了,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
甚至他坐在酒吧裡喝酒的時候,都覺得恍惚。
直至冥狐開口說她說的那句話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做法實在是太蠢了,不過是個女人,真相查明的那一刻為何就不能留著,比赫拉都能留了這麼多年,而一個小小的掌司,卻是要趕盡殺絕,說到底他還是當年那個無能者罷了。
那個看著親人在岩漿裡掙扎卻是半分辦法都沒有的無能者。
哈德爾斯腳步不停,奔著趕著,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讓她好好的,一直被他強制地壓在心底的那個執念又湧了上來,這一刻他才明白了什麼叫做喜歡,被那莫名的熟悉感控制也好,還是其他。
他的內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來,那些很久沒出現過的夢裡,他要找的人,以前判斷的是因為塞涅娃像他夢裡的那個人,而沒有那種很強烈的感覺,可如果,他的判斷是錯誤的呢,如果感覺才是對了的呢?
轉世之後,容貌千變萬化,就連他都不再是夢裡的他,又遑論那個人還是夢中的容顏。
若真是如此......
哈德爾斯的心裡湧起一股後怕的情緒,瞬移的速度更是快了。
等他趕到的時候,是循著血腥味找到人的,坑坑窪窪的地裡,角落裡。拖了一地的血,六芒星的人早已離去,地上匍匐趴著一個人,暗紅色的頭髮凌亂與那些血跡混在一起,安靜地一動不動。
男人的瞳孔驟縮,有什麼東西轟然一番地從他的腦海裡衝了上來,大腦空白,他機械地奔了上去,將人扶著正過身子來,白皙精緻的面容上沾了血,往日深紅色的瞳眸已經被關在在了眼皮的後面,少女的唇角青紫,甚至帶著血絲,眼睛緊閉,已經是一幅死人的面相,天神死了不會迴歸幽冥司,更不會去閻羅殿,只有這神魂俱滅之說。
他顫巍巍地將手探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湊在了女孩的鼻間,等感受到那微弱的鼻息的那一刻才不自覺鬆了口氣,還活著。
此下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他凝聚神力於掌心,金色的神力一晃,從手心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沒入女孩的身體裡。
六芒星手段狠毒,女孩這般的傷勢已經是過重,再晚些,她的神魂俱滅,就算是神主到了女孩的面前,也全然救不了了。
許是知道女孩必死,六芒星也沒有閒工夫去探查女孩到底有沒有死透,這才給了他可趁之機。
也幸好,那六芒星沒有回頭再確認,否則......
男人的眸子光芒黯淡了下來。
那金光不知道輸了多久,男人才鬆了手,此時女孩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些,眼睫顫動,似是要醒來,男人的手頓住,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地看著那不斷顫著的眼皮,漸漸睜開一條縫,狼狽至斯的面容,瞳孔甚至都沒定焦,直直地看了過來,乾涸皸裂的嘴角微扯,女孩用著虛弱不堪的嗓音道了一句:“我眼......真花。”
嘴角的笑容似嘲,似笑。
只一瞬,女孩的眼皮又闔上,嘴角的笑容驟失。
竟是暈死了過去。
男人心裡揪得痛,他想伸手撫上女孩的臉,卻在即將要觸碰到那張臉的時候,又住了手,最終嘴裡逸出一句乾巴巴的話,“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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