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億有些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尉遲信撫了撫她的頭,溫聲道:“沒事,到時候我再想辦法,嗯?”
男人都這麼說了,她自然是沒好意思再矯情,想著說些什麼的時候,忽地有孩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大哥哥,大姐姐。”
兩人回頭,就見像是小乞兒一般的兩個孩子杵在身後,身上的衣裳髒兮兮的,臉上也髒汙一片,黑兮兮的手指裡攥著什麼,直接遞到了秦億和尉遲信的面前,“你們是不是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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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億低頭,才看見了那黑漆漆的手裡頭白得明顯的紙,乾淨還算是整潔的,邊角處印著好看的ogo。
“你們這是從哪裡拿的?”她伸出手去,想接過來看看,結果那攥著票的男孩立時就將手縮回去了。
“給你們票可以,但是你們可以拿錢來交換嗎?”男孩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開口,眼神裡暈著戒備,左手抓著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的眼睛圓溜溜的,很好看的藍眼睛,小臉跟巴掌大似的,只剩下嬰兒肥,一雙小手緊緊拽著男孩的那左手,小短裙皺巴巴的,甚至那頭上的髮絲髒兮兮地發出難聞的味道。
這一幕一看便是知道,這兩個孩子流浪街頭,而手中票的來源,不是撿的那便是偷的。
為了那一點錢,不得不去偷東西,苟且偷生地堅強在這個社會里活著,能這個偏僻的孤冷的小鎮,在這個表面光明,內地陰暗的小鎮活到現在,已經是萬幸。
很多人都做不到跟他們一樣,有的甚至還自戕作踐生命。
秦億微嘆一聲,從衣兜口袋裡掏出兩枚金幣,他們帶出來的飾物在小鎮的典當店裡換了不少錢財。
將金幣遞到了男孩女孩的面前,她笑得溫柔,“這些夠了嗎?”
兩個孩子瞪大了眼睛,盯著她手裡頭的金幣,怎麼不能夠呢,剛才那個街角買票的人也只是一銀票一張,銀票對於很多人來說都已經是極其難得的了,更別說這金幣了,一枚金幣等於上千的銀票,不止夠,而是太夠了。
小男孩緊緊抿著唇,手裡頭捏著的票不肯松,“太多了,我只要四張銀票。”
本來他們偷的這兩張就是以雙倍的價錢賣出去最好不過,可沒有人相信他們手裡的票是真的,他們也不敢當著那買票的眼皮子底下直接賣,便是等著買票的人走了,恰好瞧見了他們來買,兩張票兩個人,不多不少,能賺一把。
可他們哪承想,眼前好看的大姐姐能給這麼多。
小男孩倔強,秦億怎麼說都不肯要,最終還是兩人各退一步,一張票五張銀票,給了十張銀票,他們才把那票給了過來。
見兩個孩子手捧著十張銀票歡天喜地地走了,秦億才低頭看手裡的兩張銀票。
票的邊角處有些皺巴巴的,帶了些髒汙。
男人好看的指節伸過來,拿走了她手裡的票,掏出來手帕擦得乾乾淨淨才遞迴了她的手裡。
半句話都沒說,甚至那嫌棄的表情都不曾有,面上是溫和的笑容。
溫軟的。
“走吧。”
秦億愣了一瞬,而後才點頭,“好。”
不知道怎麼的,她總覺得男人有哪裡慢慢在變化。雖然她說不出來,但這個方向卻是好的。
兩人回了公寓,接下來就開始籌備去都城的事宜。
那一場宴會被設辦在了都城最豪華的宴會廳,那裡都是達官貴族的天地,而現在只要擁有了這張票就能在這宴會廳裡觀公爵夫人的生日宴會禮,除此之外還可以在裡頭隨便吃喝,消費一律免費。
對於許多平民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誘惑了,更何況那票價也不算貴的,只是這個票券上要求,所有出席的人必須以最體面的方式出席。
不說最體面,按照他們現在的原來的身份進都城受檢,也不一定過得去,要是秦皎皎和尉遲空知道他們兩個回來了,這計劃就失敗了。
眼前當務之急,就是擺脫目前的舊身份,給他們自己置辦一個新的身份。
宴會的開始時間是半個月後,而他們從這裡出發到了都城則是需要一天一夜的馬車時間。
這時候汽車還沒開發出來,上好的都是馬車,最豪華的還能五馬並駕齊驅。
尉遲信不樂意秦億跟著他太過奔波,便是直接讓她待在了公寓裡頭,就自己出門去置辦那些事宜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身份的置辦得異常順利,兩人就擁有了一個商戶的身份,賣綢布的商人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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