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賞花堂到花園子裡頭,碧青和小運子幾人給他們打著傘,恰有幾分愜意。
只是這頭頂的還擋不住熱,秦億身上又有七日竅,身體早就不比從前,沒走兩步便是熱的喘得很,密密麻麻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後背的裡衣都帶了些微的溼意。
她開始有些後悔今天的出行了。
好在並不是只有她才這般,大多的小姐們並沒有怎麼出門,現下都有和她一般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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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見到了他們這麼累,前方滔滔不絕地介紹著這些花藝的幼宜的夫君就停住了步伐,幼宜早在先前那場鬧事之中就拂袖氣走了。
不得不說她的這個夫君嫁的當真賢惠,現下面不改色地幫自家妻子應對剩下的客人。
秦億感慨一聲,正想問碧青拿出帕子給她擦一擦汗的時候,卻見帶了一絲溫涼的柔軟觸感觸上了她的額頭,是冰蠶絲做的絲帕,她微微抬頭就見少年溫和著眉眼,問:“阿姐累了便歇會兒,怎麼不說?”
冰蠶絲不管什麼時候都帶著涼絲絲的感覺,是以是做夏天的涼帕最好的料子,很快,擦完額頭上都帶著清涼。
心中的燥熱感笑了幾分,秦億才抿唇答話,開著玩笑:“若是以往的我,還當真走了。”
但她不是,現下的她可有偶像包袱,不是為自己,便是為了這個國,為了帝后的那張臉,一直以來,他們不說,秦億也能揣摩出來帝后二人的心思,希望她能好好的,不要聲名狼藉地活著,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顧御玄。
以後顧御玄要一統天下,是這天下百姓的君,若是現在因為她而讓這世上人誤會了,雖說這點聲名不甚重要,但她還真的就放在了心底裡,她不想少年蒙上任何汙點,她會還他一個盛世,一切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在她思緒盤轉的這一刻,前方的那幼宜郡主的夫君已是在開口說話了,“現下我瞧著大家都興致缺缺,既是如此,那我們便來玩一個小小的遊戲。”
一聽說有遊戲,大家的眼睛都亮了亮。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說話之人眼裡閃過一絲暗芒,面上卻不顯,繼續說道:“相信大家沒有自己親手栽種過這些花兒。既是如此,在下手裡有好幾處這附近的種子採買的地方,園中已經沒有多餘的花種了,希望大家去挑選自己心儀的花種帶回來種進這片園子裡。”
說著,便是往旁的一指,只見他身後是一片大而空曠的乾淨的土地,土質蓬鬆,好似被人翻過。
“土我們已經翻好了,就等大家的花種了。”
幼宜郡主的夫君說完,在場的眾人眼神都亮了,的確,他們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這種事情一直都是下人做的事,他們不敢擅自去做,怕別人說,如今有了這番小遊戲,很多想嘗試的人都有些躍躍欲試,便是二話不說都答應了下來。
秦億雖心裡不大有興趣,但看著顧御玄眼神微亮的模樣,也抿著唇答應了下來。
幼宜郡主的夫君遣了下人拿了一個大匣子過來,每人都從其中抽走一張紙條,在這張紙條裡寫明瞭花種的地點,取得之後拿回來種到土地裡。
既是拿花種,便是要出了莊子。
這個莊子身處京城的郊外,處於一個小村莊之中,小村莊不大,方才秦億他們來的時候還瞧見好奇看過來的那些村民,好似對他們十分崇拜的模樣,臉上都隱隱透著欣羨。
不過這花種的地盤放置在這些村民的家裡,想必應當是打好招呼了,秦億也不擔心,更沒有想太多。
揣著紙條,看了眼,東郊林家。
又抬眼辨別了方向,無奈,半天都沒分清楚東西南北,她的方向感實在差。
身後的幾人等了會兒,見她沒動靜,顧御玄便上前來,以為是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就聽女子說了一句:“我不大認路。”
摸著鼻子有些心虛的模樣顯得可愛異常。
顧御玄抿唇笑了,又忍著自己想要上頭摸上女子頭頂的衝動,將她手中的紙條接了過來,凝神看了陣四周,隨即領著他們便往一處去。
活了這麼大歲數還要一個小屁孩兒指路。
秦億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頗覺得丟臉的她當下也沒多說什麼,只依言隨著少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