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她看到少年面上表情的那一刻,她幾乎就知道這個荷包有問題,或許是自己筆下人物的關係,一開始她雖是被少年的氣場所影響,但久而久之也就適應了,更能輕而易舉地從他的神情舉動中看出來他想要做什麼。
這幾個月她和少年之間的關係始終有隔閡,自那日聽從了機器人的話之後,她便是想著能用一種方式改善他們目前的局面也是好的,共情是好東西,以前的確是她的疏忽,她總是把眼前的人當成了一本書中的紙片人來看待,是她目光狹隘了,忘了這是一個世界。就算是書中的世界,偏生它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大家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感情,縱使他們在她的眼裡是紙片人。
春日的陽光暖洋洋的,她坐在轎子裡都感覺到了暖意,探手撩開轎窗的轎簾,瞧了一眼正在側後方跟隨著轎子移動的少年,只見他又掛上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和氣的笑容,看著那一個就跟是面具一般掛在他臉上的笑容,秦億握緊了手中的荷包,鬆開了簾子,將荷包系在了腰間與公主的玉佩一塊兒的地方。
就讓她試試,這一次能不能徹底卸掉小少年的心房。
皇家獵場在宮外,出了宮就有人在宮門處牽著一匹馬和一頂轎子,明明是轎子和一匹白馬。可那轎子看著平平無奇,而那匹白馬卻是比那頂轎子看起來還要來得金貴,瞧著那金晃晃的馬鞍和那平平無奇的轎頂就知道。
走近了,等候在一旁的宦官見到他們,便是揚聲就道:“請曦嫿公主自行騎馬到獵場,顧質子請上轎。”
顧御玄不是參賽的人物,年紀尚小,從這裡到獵場有一定的距離,就是樂國都不會讓外人看來,辰國的質子在樂國得到不公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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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早早準備了轎子倒也算正常。
只是這轎子實在不敢恭維。
秦億親手撩了簾子瞧了內裡,裡頭僅僅有一塊人坐的地方,還是乾癟的木凳,登時她的臉就沉了下來,“沒有別的轎子嗎?顧質子好歹是我蒹葭宮的幕賓,你們就是這般對待他的?”
曦嫿公主當真是曦嫿公主,一個發怒,宦官以及後方的那些隨從登時就跪地求饒了起來。
那宦官抖得話都說不完全,“公主息怒,這不是奴才有、有意苛待,而是這、這本來就是質子待遇啊,不然縱是奴才也不敢擅作主張啊。”
皇室子弟出行都有各的位置,此時周圍僅僅只有迎接她的人馬,瞧著他那躲閃的眼睛,秦億就知道眼前的人在說謊。
眼下旁的地方也沒有轎子可換,公主轎輦自是不能抬出宮。
秦億沉吟片刻,直接進了公主的轎輦中,將那張金絲凳給搬了出來,那金絲凳沉得很,秦億差點脫力,還是小運子忙得接住了,才不至於摔在地上。
“放進顧質子的轎子裡去。”
小運子應聲,直接就將那凳子抬進了那頂轎子裡,那張乾癟的木凳被他拿了出來,丟在了一邊。
全程都沒人敢發話,就是那宦官跪在地上瞅了兩眼,囁喏著嘴唇想說些什麼,但是瞧著眼前的人,只得將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曦嫿公主囂張跋扈為名,此事又不是大事,還是不要惹了為好。
宦官心底裡計較著,安靜地像個鵪鶉。
金絲凳放好,小運子回身將顧御玄往裡面請。
小少年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終是什麼都沒說。
秦億隻當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衝他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道:“等本宮凱旋。”
說著,她走到白馬跟前,頓了頓,翻身上了馬。
身體上的記憶還在,原主從小精通馬術,身體的本能上的御馬自是沒什麼問題。
秦億扯了扯韁繩,拿著馬鞭,探手輕輕撫了撫白馬的頭,那白馬還將頭往她的手裡拱了拱,瞧著甚是親近她的模樣。
直起了身,手不經意間動了動荷包,白馬並無反應,秦億疑惑地問腦海空間裡的小機器人,“不是說這荷包能讓馬發狂嗎?”
“主上大人,荷包裡頭的藥效需要在半時辰之後才能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