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殿裡頭那個張嬤嬤呢？”
碧青手一頓，才道：“回公主，被皇后娘娘罰去浣衣局了。”
“罰？”秦億疑惑，“她是做了什麼嗎？”
“昨兒公主和顧質子逛御花園的時候，那嬤嬤便是跟著，只是她一路貪了旁的東西，一時跟丟了公主和顧質子，害得公主落了水沒人知道，後來是附近巡邏的侍衛大人瞧見了，遣了會水的嬤嬤，才將公主救了上來。昨日皇后娘娘沒查到這一層來，今兒才查到，便是帶她下去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秦億瞭然，怪不得她說呢，記憶裡還是有人跟著的，結果到後頭來人都不見了。
兩人說著聊著，氣氛還算是融洽，碧玉這時候從偏殿回了來，隔著珠簾問安。
“如何？”秦億問。
現下她不敢再輕易在顧御玄面前蹦躂，得先送幾天東西軟化一下他的心。
“回公主，奴婢送了東西之後，退出了偏殿，就擱在窗子那邊瞧。果真瞧見顧質子將一根銀針刺進了藥湯中驗了下，才喝了下去。”碧玉伏在地上畢恭畢敬地回。
這是防著她呢。
秦億氣笑了，不過，能喝下去便是好的。
“好了知道了。”秦億擺了擺手，“起來罷，進來一同和我說說話兒。”
“是。”
碧玉進來的時候，碧青已經停了手中的活計，正坐在一旁吃著點心，而公主就趴在貴妃榻上，沒有旁的人。
這還她頭一回瞧見自家公主這般隨和的模樣，登時瞪圓了眼睛。
秦億側了側頭，看見她的神情，一陣好笑道：“瞪什麼瞪，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話是這麼說，可語氣裡的惡意卻是半分都無，碧玉眼睛瞪得圓溜，頗為驚訝。
碧青也瞧不下去了，站起身拉了她過來，“杵著幹嘛，公主殿下賞給我們，你安心便是。”
雖說自家公主平時不少賞賜她們東西，但當著主子的面兒吃著主子賞賜的糕點還是頭一回，碧青一開始也震驚不已，如今習慣了，看著碧玉的神情都覺得好笑。
碧玉戰戰兢兢地被她牽著坐到凳子邊，又機械地接過碧青遞過來的果乾，愣愣地不敢往嘴裡送。
秦億瞧著好笑，催了一句：“吃啊。”
她才往嘴裡送，可怎麼都不甚真實，只吃了一個，便不敢再吃。
趴著有些累，秦億翻了下身，改為撐著頭，側身躺著，看著她們這副模樣，笑道：“看來平時我都是洪水猛獸啊，當著我的面吃個東西都這麼畏手畏腳？”
“不是不是。”
登時兩個丫鬟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不自在得很。
“行了，既然仙人說我要做做善事，那我就大發慈悲，對你們好一點。”
“什麼仙人？”碧玉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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