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酒是被清晨的鳥叫吵醒來的。
她睡眠向來很淺,旁邊的火堆已經熄滅,只有殘留的溫熱。
衛山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她『摸』了『摸』他睡的那一塊地方,已經是冰涼的了。
想必他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君顧還沒有醒來,夢妃似乎是要醒了,祈酒起來,去昨天的溪邊洗了把臉,又返回了山洞。
她蹲在葉夢來腿邊檢視傷口的情況,好在山洞比較乾燥,並沒有細菌大量滋生的情況發生,只不過傷口那一塊比起旁邊的雪白面板來說仍然稱得上是觸目驚心。
“你要幹什麼?!”葉夢來驚慌的捂著自己的傷口,直起身來,似乎生怕她對自己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君顧也被她吵醒了,打著哈欠道,“怎麼了?”
不等祈酒開口,葉夢來便搶先道,“皇上,臣妾一醒來就看到煕嬪盯著臣妾的傷口看,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要對臣妾做什麼呢。”
“昨晚是她救了你,能對你做什麼?”君顧顯然不太理解夢妃的想法,站起來整理了下衣裳,又道,“你感覺怎麼樣了?”
“皇上,臣妾疼得厲害。”夢妃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小鳥依人般依著君顧,“皇上,臣妾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心裡依舊撲通撲通跳呢。”
她深居閨中,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麼危險這麼生死一線天的場面,害怕也是正常反應。
倒是像蘇熙這般臨危不『亂』的才叫奇怪。
只不過君顧心裡有自己的猜測,這才什麼都不說。
“沒事了。”君顧抱著葉夢來安慰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蘇熙不見了。
出了洞口一看,才發現她到了溪邊。
【心裡是不是挺不是滋味的?】黑心實體不能出現,只跟她在心裡交談。
【嗯。】祈酒點點頭,直接了當的承認。
【這就叫吃醋。】黑心似乎非常樂於見到她這個樣子。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祈酒搓著自己手上撕下來的布,【我只是覺得那麼一朵菟絲花就應該養在溫室裡好好呵護。】
和她這種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可不一樣。
瞧漆與墨那個樣子就知道,男人都對那樣的女人毫無抵抗力。
她這輩子是學不來了。
黑心“嘁”了一聲,死鴨子嘴硬。
她的傷偏後面一些,自己有些看不到,只能憑感覺擰了布悄悄清洗一下週圍,然後重新換『藥』。
說到底,蘇熙也不過是個富家千金,細皮嫩肉的,耐疼『性』自然是不如她自己的身體。
祈酒緊緊抿著唇,眉頭鎖死,不讓自己發出呼疼聲。
“我來吧。”君顧接過她手上的布塊,輕輕的給她擦著傷口上的灰塵,然後用口裡的熱氣給她“呼”了幾下,再敷上了一層新『藥』。
祈酒整個人都僵硬了。
她傷的是腰,蘇熙的腰肢纖細柔軟無比敏感,被那熱風一吹,吹得渾身都酥麻了。
葉夢來咬著牙趴在山洞門口,看著兩人郎情妾意,渾身都不是滋味。
“有聲音。”祈酒的耳朵動了動,“人數還不少。”
君顧與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得到了相同的看法。
要麼是支援,要麼是敵人。
敵人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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