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飲酒,沒過多久,便有一位不醒人世,自然是劉猛,他似乎不勝酒力,而且不願以靈力將酒逼出體外。
因此,他醉得特別快。
院內,只剩下蔣非寒與林宇互飲。
砰!
兩人碰杯後,再次一飲而盡,林宇在失憶以來,這是第一次喝酒,沒有以靈力抵禦,卻沒想到,會如此能喝。
數十杯酒下肚,依然沒有任何的醉意。
劉猛翻了個身,露出一雙眼睛,雖然緊緊閉著,卻依然有淚水不斷外湧,哭得像個孩子。
而現在的劉猛,還處在酒已經過量,陷入沉睡的狀態。
不但林宇注意到,顯然蔣非寒也看到,只是早已經習以為常,看向林宇道:“別見笑,你劉叔每次喝酒都會這樣。”
林宇點頭,他沒覺得有什麼可笑,這隻能明,這是一位有故事的男人,也許永遠無法抹去的故事。
白時用理智掩飾,一旦理智不在,便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劉猛的酒量真的很差,但明知如此,卻依然不願意將酒氣逼出體外,因為他是真的在喝酒。
而不像大多數人,表面上喝酒,其實喝的是孤獨。
“怎麼會,劉叔一定有著他的理由,佳釀傳萬載,難遇酒客來,劉叔才是真正的酒客。”
林宇忍不住輕輕嘆息,若是可以,誰願意用酒來麻痺自己。
“好一個佳醉傳萬載,難遇酒客來,我再補上兩句,酒是醉人酒,不識杯中人。”
蔣非寒將杯中酒向上一豎,直接飲盡,發出一聲輕嘆。
“你知道嗎,我蔣叔和你一般年紀時,便與你劉叔結識,我們結為異姓兄弟,一起同甘共苦這麼多年,我們很幸運,都遇到了此生最愛的女子,更為幸運的是,我們都追求到了執愛,而且闖出不錯的名聲。”
蔣非寒明亮的眸中,微微溼潤,他搖了搖頭道:“一切看起來,都太過美好,但多年前的那一難,她們一同隕落,直接讓我們從堂跌到地獄。”
憶及往事,又有酒勁在,蔣非寒已經泣不成聲,他絕對是一位鐵血男子,敵人即便再強都無法擊潰他,但到了傷心時,他卻比普通的修士學要脆弱,因為他的情,比誰都深。
“你永遠不會明白,這樣的日子有多麼痛苦,若非有萌萌支撐著,我根本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蔣非寒低著頭,一雙寬厚的手掌,用力緊握,指甲都陷進肉裡。
林宇嘆息,想要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起,在這樣的悲意裡,或許眼淚比安慰更有用。
約一分鐘過去,蔣非寒便控制好情緒,看向林宇道:“想起舊事,讓你一個後輩看了笑話。”
林宇搖頭道:“您多慮了,這沒什麼可笑的,會流淚的才是人,只會流血的是畜生。”
這是林宇發自內心的想法,人總會有受到觸動的地方,流淚悲傷不過是人之常情。
“現在年齡大了,只希望萌萌好,我就知足了。”
蔣非寒輕嘆一聲,看向林宇道:“有勢力的地方,便會有爭鬥,以你的實力,在哪裡都會耀眼,希望你能照顧萌萌她們。”
這件事情,蔣非寒強調了很多遍,可以很嘮叨。
但,林宇還是不厭其煩地點頭。
“在歸元宗內,你需要多多注意,快要變了,而只怕變的起點,便是沈域。”
蔣非寒臉上嚴肅,似乎是收到了某種訊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