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金國為關中找到了一條路,就是重起路上絲路,但這件事金國能做好,明朝要做起來,卻比較難。
關中是金國的核心,是重點關注之地,政治地位高,但到了明朝,關中只是一個普通的省份,政治地位下降,明朝也不可能給予太多優惠和特別的關注,再加上關中在朝中沒有發聲的官員,不像南方幾省,基本把持了朝中的話語權,明朝的政策和資源,肯定會向南方傾斜。
這樣一來,關中想要恢複,其實很難。
陳子龍到是還未想這些以後恢複的事情,他搖搖頭道:“蘇公,現在恢複到金國時期的水平,暫時不要談。我現在是人窮志短,只想著先讓關中安定下來,不要發生大饑荒就行了。”
堵胤錫聽了不禁問道:“怎麼戶部沒錢呢?”
“五十萬大軍,民夫百餘萬,何止是沒錢啊!”陳子龍為難道:“戶部已經債臺高築了。”
“那還是要增加稅賦,對於稅制繼續改革和加以完善。”堵胤錫開口說道。
朝中的楚派處處偏袒五德號,之前對金國的經濟戰,五德號賺得盆滿缽滿,現在朝廷治理關中,他們應該出力。
對於稅制的完善,堵胤錫已經提過幾次,可是都被利益集團否決,拖著不辦。
陳邦彥聽了,不禁搖搖頭,“堵公,就算賦稅改革,完善稅制,今年賦稅也收不上來,眼下關中可是燃眉之急,必須馬上解決,所以我建議可以在關中興大案,查抄一批富戶和權貴,這樣可以迅速獲得一筆數目不小的錢糧,應該足夠朝廷穩定關中。”
這裡陳邦彥、陳子龍都是楚黨,主要也是維護南方的利益,出的主意自然偏向南方。
蘇觀生聞語,卻幫著堵胤錫,他皺著眉頭道:“在關中查抄一批金國權貴的家産,我不反對,但是這件事情不能擴大。眼下以安定民心為重,牽連太廣,不利於關中的穩定,而且富戶都抄了,如何恢複關中的經濟?如果今後欲重開絲路,經營西域,沒有富人參與,怎麼行?”
“這~”陳邦彥到沒考慮這麼多。
陳子龍見此,忙打個圓場,“那就不擴大,只抄達官貴族,金國的土地和財富其實十分集中,抄一個孟喬芳,頂百十個普通的富戶。等抄了之後不夠,再按河南的例子,賣些地給江南的富戶,應該勉強足夠。”
堵胤錫聽了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在河南轉了一圈,巡查後發現,河南許多土地,都在南方商人和大族手中,按著他們的要求,種植各種作物,本省的經濟也基本被南方把持,用後世的話說,就跟經濟殖民地一樣。
眼下這樣還沒出現什麼問題,時間久了之後,地方差距越來越大,矛盾遲早要爆發。不過這個時候,堵胤錫只是意識到這樣有問題,可是他卻也並不知道是什麼問題,畢竟他並不太懂經濟。
幾人議事一陣後,便散去,堵胤錫與蘇觀生通行,兩人走在路上,堵胤錫不禁問道:“蘇公,你方才為關中富戶說話,是不是想儲存一點力量,對抗楚派士紳。”
蘇觀生點了點頭,“政治在於制衡,絕對的權力,必然招致絕對的腐敗。在事物官與政務官分開之後,黨派之爭已經不再遮遮掩掩,早已擺在臺面上。我覺得這樣做也不錯,但是必須實現兩點,第一不能一黨獨大,第二監國的權力也要被限制,必須將大權交給內閣,我大明的政治才能清明,貪腐才能被最大程度的限制。現在南方許多士紳都支援楚派,而楚派為了獲得他們的支援,不斷為他們謀取利益,這實際上是損害了朝廷的利益,所以我們必須站出來為其他省份的百姓說話,不然朝廷遲早要出問題。”
堵胤錫不禁頻頻點頭,“正是如此。監國最近越發剛愎自用,這次滅金之後,威望更甚,一旦犯起混來,沒人能制的住。我贊成權力收歸內閣,不能握於一人之手。”
眼下位置轉換,王彥以是腐朽的統治階級,他之前嚷嚷著要限制皇權,現在卻成了別人想要限制的對相,也算是自己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