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商議很快完成,基本的策略很早就制定,這次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大的調整,只是再次強調各路人馬的作用和肩負的任務。
在會議結束後,王彥在行宮宴請了諸將,慰問了他們,便讓眾將盡快趕回去準備,鼓舞士氣,等開春後會獵關中。
對於劉順近來沉迷女色,王彥也沒有多說什麼,他也管不到屬下納妾的事情。
畢竟地位上升,權力和財富都增長後,又沒了危機,在精神上還沒追求,可不就沉迷於享受。
貴族的精神追求,以及自我約束能力,並不是說來就來,得有個培養的過程。
王彥雖然沒有說他什麼,但是心裡已經決定,等對金戰事一完,便提前結束他在地方的任期,調回五軍都督府養起來。
在決定了攻金的策略之後,明軍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等待冰雪融化,王彥手頭的事情也少了起來。
十二月中旬,閑了有幾天的王彥,終於迎來了一件事情,金國使者韓朝宣,始終未見到王彥,知道明朝不可能同意和談,於是決定西歸長安。
既然和談以無希望,明朝執意滅金,那他必須盡快趕回去,讓金國朝廷準備全力一戰,不要對和談再有幻想。
值得一說的是,王彥暗示陳子龍、錢秉鐙挖一挖豪格的牆角,對韓朝宣丟擲橄欖枝,但是韓朝宣再察覺到和談已無可能之後,居然並沒有理會明朝釋放出來的善意,而是十分決絕的要西歸長安。
明朝畢竟是個文明的大國,扣押使者不太像話,所以王彥並沒有阻止韓朝宣離開洛陽,反而出面親自相送。
就這樣,在洛陽待了兩個多月的韓朝宣,苦苦等待接見的韓朝宣終於在將要離開時,見到了王彥。
洛陽城驛館外白雪皚皚,王彥坐著他那五匹白馬拉著的大馬車,在依仗的護衛下,停在驛站外。
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韓朝宣,正準備登上他的馬車,便見王彥踩著凳子從巨大的馬車上笑呵呵的下來。
“韓相,孤王最近一直忙碌,沒來得及與故人一見,今日得知韓相要走,所以特意相送。”
韓朝宣看見王彥笑著向他走來,臉色立時沉了下來,他現在卻著實不想看見王彥這張臉。
韓朝宣看了看王彥出行的陣仗,黃羅傘蓋,各種旗幡,就知道這廝沒安好心,冷臉拱手道,“監國國事繁忙,韓某就不勞煩監國了。”
韓朝宣拱了拱手,說完一揮衣袖,轉身就要鑽入馬車,王彥卻疾步上前,一下抓住他的手腕,笑道:“孤與韓相來是舊識,還是要送一送的。”
韓朝宣眉頭緊皺,恨不得一口老痰吐在王彥的臉上,他猛的一揮手,想要掙脫,不過王彥卻笑著,用力一扯,就把他扯到了身邊。
王彥手上使勁,捏得韓朝宣疼的臉上扭曲,“走,乘孤的車架,孤親自送韓相出城。”
王彥畢竟有過幾年行伍的經歷,現在也依然堅持舞刀弄劍,身體強健得不下於一般的武將。
他力氣大得很,一下就把像個幹癟老頭的韓朝宣拉到了身邊,幾乎是半拖著,將他塞進了馬車。
一眾韓朝宣的隨從,看得瞠目結舌,驚訝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廝是明朝的監國。
等上了車架,五匹白馬拉著王彥和韓朝宣招搖過市,一直到洛陽城外的十裡長亭,才停下來。
這時王彥又讓人備了酒水,為韓朝宣餞行,拉著他還要作詩一首,訴說離別之情,似乎兩人關系很親密。
韓朝宣深知王彥的險惡用心,打死也不喝他的酒,不聽他的酸詩,始終不發一言,冷臉相對,直到王彥也覺得沒趣味,才放他離去。
……
韓朝宣回到長安,帶回了和談破滅的訊息。
這在眾人的意料之中,可是還讓人有些無法接受,不過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金國也不會束手就擒,剩下的就只有決一雌雄。
此時明軍攻入陝北的訊息,已經傳到了長安附近,虞胤推行的改革因為遭受外部的影響,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金國都快完了,大金銀號自然無法獲得人們的認可,信譽逐漸崩潰,發行的銀票根本無人接受。
如果金國不打一場勝仗,重新給關中百姓豎立信心,那麼銀號不可能會有任何的起色,也無法完成金國經濟的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