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軍的火炮排開了,吊射城池,步軍排成一條線,向前推進,燧發槍手邊走邊放槍轟擊,城牆上的聯軍,根本無法露頭。
進攻的俄軍有一萬人,數十個方陣,在他們後面,先是一百五十門火炮,然後是俄軍整齊的佇列。
莫羅佐夫元帥將,剩下兩萬步軍在炮陣後排開,也是線形陣型,長矛方陣與火槍手交錯著,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在號鼓聲中令行禁止,巍然不動。
這兩萬人的步軍,將近是十個旅的人馬,基本是學北歐強國瑞典軍事改革之後的編制。一個連有一百二十六人,四連一個營,兩營一個團,兩團一個旅,每個旅兩千餘人。
他們的武器也是長矛和火槍,不過與進攻的五個旅相比,火槍主要是火繩槍,有一萬五千多杆,裝備稍微要差一些。
中原打仗,許多時候,都是先用炮灰和戰力較弱的軍隊,削弱敵人,但是莫羅佐夫卻是派出了最精銳的五個步兵旅,向城池進攻。
在步軍鎮的兩側,左翼是兩萬希瓦汗國的騎兵和哥薩克騎兵第十一旅到底十五旅,共計三萬人,裝備比較傳統,以刀矛和弓箭為主,還是比較傳統的騎兵。
右翼的俄軍騎兵共十個旅兩萬多人,除了傳統的騎兵之外,有四個旅的騎兵配備了八千杆燧發槍和馬刀,是比較近代化的騎兵。
這樣的佈置,很有迷惑性,左翼的人馬雖多,但是右翼其實才是俄軍的騎兵主力。
莫羅佐夫元帥的意圖很明顯,就是用精銳的步軍,先拿下“品”字上面的一“口”字,攻下恆邏斯城,然後以這支精銳步軍,穿插到剩下的兩個“口”字之間,切斷玉茲人和布哈拉人的營壘聯系,最後用右翼精銳的人馬先擊敗一萬五千布哈拉人,大軍從右翼包抄過去,將玉茲人的營壘包圍,消滅最後一個“口”字。
聯軍這邊的布陣特點,就是以恆邏斯城為依託,玉茲人和布哈拉人的營盤同城池,在曠野上行成一個巨大的品字。
在連續的防守中,聯軍已經損失了一萬多人,現在還剩下的一萬二千人步軍都在城池中,此外城中還有五千蒙古騎兵。
城池的東北角,是玉茲人和蒙古人的營寨,有玉茲騎兵兩萬,蒙古騎兵一萬三千,城池東南角,外是布哈拉人的營寨,有騎兵一萬五千人。
聯軍的火炮和火繩槍都佈置在城中,因為是上面的“口”字,承擔著抵擋俄軍的重任,而城外的兩個“口”字,則負責給“品”字陣上面的口字一個支撐,同時隨時準備從兩側殺出,逼退進攻城池的俄軍步軍。
整體而言,聯軍擺下的是一個防守反擊的陣型,不過因為聯軍的裝備,以弓箭和刀矛為主,歷次反擊都不成功,逐漸打成了一個純粹防守的陣型,只知道被動的往城中填補兵力。
這時五個旅的俄軍精銳,排成了兩條陣線,第一線兩個旅,第二線三個旅,進攻的主要任務落在,第一線的第一旅和第二旅身上,第二線跟在後面推進,隨時準備支援。
俄軍燧發槍手,邊前進邊開槍射擊,成上的玉茲士卒能拿火繩槍的基本都拿上了火繩槍,因為即便是火繩槍的射程,也比不上燧發槍,就更加不用說那射幾十步的騎弓了。
俄軍在兩百步外,就開始發槍打炮,僧格從高處下來,只能領著人馬趴在垮塌的城牆後面,多日的經驗已經讓守城計程車卒知道,在敵人沒有進入火繩槍的射程範圍內就露出頭來,純粹是找死,並且死得毫無意義。
僧格趴在牆後面,牆頭被大炮轟起的沙土,濺上天空,又如雨一般落在玉茲士卒的身上。俄軍火槍的彈丸,也打的泥土飛濺。
僧格在心中默默估算著俄軍離城牆的距離,玉茲士卒們背靠著牆,斜躺在坡上,或者趴在地上,手中慌忙的給火繩槍裝填彈藥,木條伸入槍管中,不停的抽出插進,搗實裡面的彈藥,然後裝上火繩。
這個姿勢並不適合裝填火繩槍,速度很慢,但這樣裝填比較安全,而且士卒現在並不射擊。
同僧格一樣計算著時間的還有十多名金國的軍官,他們是玉茲向金國購買鳥銃後,金軍派給玉茲人的教官,負責教會玉茲人使用鳥銃,教會他們一些簡單的鳥銃戰法。
這些日子來已經有四名金軍把總死於前線,剩下的人由一名叫王進寶的千總帶領。如果歷史不變,他將在三番反正時大放異彩,是清廷的河西四漢將之一。
“起來,第一隊上!”僧格忽然從牙縫中嘣出一句,隨後王進寶與幾名金軍軍官,幾乎同時吹響哨子。
趴在坡後面的玉茲士卒,立刻紛紛站了起來,列成了三列,他們端起了火槍,點燃了火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