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之搖了搖頭,“沒與殿下商議,我怎麼敢給他們出注意呢?”
王彥眉頭一挑,不通道,“兄長沒有參與?”
之前王夫之處理河南土地的事情,王彥後來稍微一想,就知道王夫之在給他鋪平道路,所以他不信王夫之沒有參與此事。
正是因為河南的事,讓王彥察覺到了不對之處,才下令錦衣衛摸清了現在的事情。
“呃~高一功他們確實找過我,但是父親和兄長給我寫信,讓我暫時不要參與!”
王彥聞語,不禁問道:“哦,大伯什麼態度?”
“父親說以殿下的威望和功績,真到那一步時,因該是水到渠成之事,不用急於一時,也不用武人擁立,最好是讓皇帝主動禪讓。因為父親覺得以殿下的性子,是做不出武力脅迫皇帝退位的事情,況且也沒有必要用武力登位,只要多花些時間,有足夠的功績,然後讓百官勸進也不難。”
“這麼說來,大伯也是支援我篡位的嘍!”王彥不禁嘆了口氣,他心中其實對於理想還是有些堅持的,想做個聖人,但是身邊的人都是俗人,連他一直比較敬重的大伯和王夫之也是如此。
這讓王彥內心失落,有些動搖,開口道:“這次高一功他們的舉動,雖然情有可原,但是十分不妥,考慮太不周全。兄長既然也知道,我不會同意,況且皇上才八歲,親政要七年之後,還有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不攔一先他們,一定要用這種最不光彩的方式奪位。現在朝中有不少人並不支援,錦衣衛稟報,幾位閣老已經向山東而來,堵閣部更是揚言要撞死在我的面前……”
王夫之見王彥發起牢騷,解釋道:“這件事情我想攔也攔不住,高一功等人心裡不安,殿下應該拿出個態度,讓他們安心。”
王彥專注於他的改革,以及對於清軍的作戰,在平定唐魯之後,也一直沒有與高一功等人,敞開心扉談一談,順系見王彥沒有動靜,自然急了起來。
王夫之說著,他頓了下,看了眼王彥後,緩聲說道,“這次事件,只要殿下有態度出來,壓下去還是不難的!”
“你們這是逼我,一定要看到我的反心,是嗎?”王彥道。
王夫之道,“這是利用此事,讓朝臣妥協,讓殿下更進一步就任監國,同時也看看朝中的態度如何,可以說是一次試探。”
這麼說來,王夫之等人也不贊成武力篡位,但是他們想利用高一功等人,來試探一下朝野的態度,並且讓王彥的權威更進一步。
“監國?”王彥皺了下眉頭,有些明白,王夫之和王家早就算好了。
他們明知道王彥不會接受武力奪位,也知道高一功的行動太急,不是奪位的最佳時機,並且文官集團不會允許武將擁立新帝,可是他們依然縱容高一功行動,其實就是拿順系當槍使,一是迫使王彥表態,二是看看朝野的反對勢力有多強大,為今後做好準備。
這是一條步步為營,更為穩妥的道路。
王彥現在是攝政,是君上年幼無力理政時,將國事交給王彥處理,攝政只是代理國政,皇帝長大之後,是要還政給皇帝的,但是監國就不一樣了,一般只有儲君才能就任監國,監國對於王朝,是有繼承權的。
魯王當初為何能與隆武帝抗衡,就是因為他是監國的身份。
“殿下,快看,幾位都督都來了!”就在這時,餘太初忽然指著岸邊騎馬駐立的一支人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