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這回下了本錢,為了鼓舞士氣,他親自在陣前鼓舞,許諾若是攻下明寨,金子、女人要什麼給什麼,誰要是抓了王彥那廝,直接封王。
清軍士卒還沒從“開花彈”的恐懼中解脫出來,但聽到多爾袞的許落,這時也勉強打起了精神。
清軍知道明軍火器厲害,他們也學乖了,決不大規模無防護地暴露在明軍的火器之下!
曠野上,推著盾車的清兵在前,每輛盾車後面,都跟隨著近百士卒和整車整車裝滿了土石的填壕車。
盾車排成一堵移動的牆,向營地緩慢推進,後面的清軍握著弓箭,推著填壕車,彎著腰嚮明營逼近,只聽著銃丸打在前面的盾車上“砰砰砰”直響,清軍緊張無比。
只是前面有盾車擋住銃丸,頭頂卻沒東西防禦,他們對於“開花彈”的恐懼,並沒有消散,擔心隨時會有炮彈落入他們之中然後炸開。
值得慶幸的是,明軍的紅衣大炮,咬住清軍炮陣在打,並沒有將紅衣大炮對準他們。
清軍貓著腰,未來得慶幸,土牆上的青銅炮,卻紛紛開火,一枚枚鐵彈,伴隨著土牆上冒起的白煙,呼嘯而來。
土牆上的明軍,只見背後紅衣大炮轟鳴,出盡了風頭,聞令土牆上的青銅炮終於開火,銃兵待清軍接近壕溝,也一起放銃招呼。
銃丸沒能擊穿盾車,可是在青銅炮發射的鐵彈面前,就像紙糊的一般。
清軍前面的盾車,被炮彈直接擊碎,盾板變成木屑,四射飛濺,後面的清軍紛紛被木屑紮傷,傷害居然不比開花彈差。
李本深在太原城下吃了軍棍之後,現在又充當清軍的先鋒,其實也就是炮灰。
他彎著腰,握刀走在一輛盾車後面,突然土牆上轟的一聲巨響,一個黑色的鐵球沖出白煙,向他的方向急速飛來。
李本深面露驚恐,還不及反應,就聽得“嘭”一聲,擋在他前面的一輛盾車的護板突然炸開,鐵球挾裹著無數的木屑和碎片,將盾車後面的清軍紛紛擊傷。
鐵彈沖出木屑和碎木,直接擊中後面一名把總的腦袋,隨著一聲悶響,把總的腦殼像是個大西瓜一樣炸開,腦漿迸裂向周圍飛散,白花花的腦漿與鮮血一起噴灑向四周,濺了李本深一臉。
炮彈餘威未盡,又連連砸翻後面幾明清兵,才在地上跳了幾下慢慢停了下來。
破碎的盾車,滿地的殘肢和受傷的清軍,前進的路上一片狼藉,幾名受傷的清軍才開始慘叫起來,他們被木屑碎片釘了一身。
“啊啊啊~”的慘叫聲四處響起,李本深忽然覺的身上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節木屑插入他的腹部,鮮血不停的外湧。
李本深臉色一陣慘白,他手有些顫抖的握著半截木屑,一下奮力拔出,臉上扭曲頓時布滿的汗珠。
這時,他正要站起來指揮,土牆上隊明軍,卻忽然抬銃射擊。
在“砰砰砰”的銃聲中,前面剛站起的兩個清軍傷兵,立時被打得身體一陣顫抖,仰面朝天的向後倒下去。
銃丸打入地面,泥土飛濺,李本深身邊的清軍,不斷篩糠一樣撲死。他正惶恐之際,兩名親兵忽第一左一右的架著他就往回託,“軍門快走!”
明軍火炮擊破盾車,銃兵排銃射擊,清軍連連倒地。
明軍挖壕時,早有算計,明軍新式自身銃的有效射程在兩百米左右,而清軍的步弓的殺傷力,要在一百五十米,甚至一百米內才能體現,明軍的壕溝就挖在明軍火銃射程範圍內。
這樣火銃能射殺清軍,而清軍卻射不到明軍,他們只能拼命的填壕,意圖拉進距離然後對射。
牆上,明軍肆無忌憚的排銃射殺,一隊射完,二隊射,二隊射完,三隊射,幾名清軍想搬開擋住盾車的拒馬和鹿角,還沒挪動幾步,就被銃丸放倒。
清軍推著填壕車,往壕溝內倒土,排銃轟來,連人帶車一起,栽進溝裡。
銃丸和炮彈像是一條條奪命的射線,交織成一張死亡的大網,射殺著沖來的清軍。
那第一道豪溝,並非是泥土填滿,而是不斷中彈栽入溝中的清軍,用屍體慢慢堆積,不停的有人滾落其中,屍體和泥土一層層的堆積,才被慢慢填平!
才第一道深壕,清軍就死傷數千人,多爾袞臉色陰寒,手在顫抖,怒聲道:“劉忠部,給本王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