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今天真是要被這廝氣死,看他忙得滿頭大汗,卻沒搞成一件正事,光讓他糟心,連他爹的一半都趕不上。
“誰他孃的說本王把家眷送走呢?”尚可喜氣不打一處來,臉漲得通紅,“你是河南巡撫,朝廷真要放棄洛陽,你會不知道麼?誰他孃的造謠,動搖老子的軍心!”
範承謨一想也是,這麼大的事,他肯定知道,而就在這時,一名身著戎裝的小將疾步奔入堂中,抱拳一禮,大聲道:“父王,明軍哨騎已經抵近洛陽,還向我們挑釁,我們是否給予還擊,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別讓他們那麼囂張!”
小將不是別人,正是尚可喜的兒子尚之信,範承謨一見他,心裡立時放鬆了一些,可聽了他的話,心又提了起來,咋呼道:“明軍來得這麼快?”
尚可喜卻整個人一下彈起來,直接拿起頭盔,“走,去城上看看!”
清軍在河南又大兵十萬,不過還為開戰,就已經被明軍幹掉了一萬。
現在剩下的九萬人,四萬在洛陽,三萬在開封,另外兩萬人佈置於虎牢等關隘,不過明軍攻破龍門關後,南邊的幾個關隘再駐軍已經沒有意義,他準備全部集中到虎牢關,用來保證他與開封的聯系。
他調動的命令剛發出去,城裡的佈防還亂哄哄的,不想明軍這麼快就逼近了洛陽。
尚可喜直接走了,尚之信忙跟著出去,留下範承謨猶豫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腳,也急步跟了上去,“王爺,王爺,等等我。”
尚可喜聞語非但步子不停,反而還快了許多,疾步出門,騎上親衛牽來的馬匹,望南城而去。
洛陽是大城,李自城攻城時有所損壞,但是尚可喜、孔有德在河南經營近十年,城池已經完全修複。
城牆上,諸如望樓、敵樓、箭樓、女牆、馬面都有,這讓尚可喜覺得很踏實。
除此之外,洛陽的護城壕也頗寬,明軍想要扣城,先要解決的,就是怎麼填平護城壕。
尚可喜來到城牆上,城上不少清兵正湧到牆邊往城外張望,他們見了尚可喜,慌忙散開各歸本位,各級清軍將領則忙給他行禮。
一員清將來到他身邊,指著城外一座山坡,“王爺您看,那金甲之人,莫不是王彥?”
尚可喜聞語眉頭一挑,伸手要來千裡鏡,忙拿起看,果見一騎著火炭馬,穿著金盔金甲披著大紅披風的將領,在數百騎的簇擁下,立在山頭。
看這身裝扮,不是王彥是誰?
尚可喜放下千裡鏡,被氣得笑起來,“直娘賊,浪貨,不怕老子沖出去,滅了你麼?”
城外,王彥披掛整齊的駐馬山坡上,他馬鞍上還吊著兩張弓,做足了架勢。
“殿下,這洛陽城不愧為數朝古都,甚是雄偉啊!”李定國笑道。
王彥卻馬鞭一指,豪氣幹雲道,“孤興大兵三十萬眾,尚可喜想用洛陽擋孤,無疑痴心妄想!定國且看孤如何大敗北虜,奪下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