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衛軍也有千餘騎兵,不過沒有單獨組成一軍,而是分散在各營,平時充當護衛,或是承擔斥候的責任,大會戰時,再集中在主帥身邊,聽後呼叫。
金聲桓一邊賓士,沿路不斷有武衛軍的騎兵,向他彙集,不多時,在他的身後,便有了一千多騎。
魯王見金聲桓去迎擊追來的騎兵,鼻子裡重重出了口氣,然後下令道:“追兵先鋒以到,王士琇的大隊馬軍必然轉眼就至!我們離鎮江還有三十多裡,沒到鎮江就要被他們趕上了!”
土坡上,蕭起會、王翊等將臉上都沉重起來,眾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場血戰已經不可避免。
“殿下!跟他們拼了!”阮駿臉色猙獰著,忽然振臂一喊,一旁的馮京卻臉色煞白。
“對!事到如今,只有決死一戰!”跑不掉,那就只能硬拼一場,王翊肅然抱拳。
周圍的浙軍將領,臉上都決然起來,他們不像下面的軍官和士卒,用朝廷的話說,他們都是惡首,是跟隨魯王起兵的中堅力量,朝廷必然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南京城中,近千捧日軍,那可都是宗室,都是太祖的子孫,可卻被殺得幹幹淨淨。大明立國近三百年,誰敢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王賊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狗日的高一功說殺就全給殺了,這些流寇殺起人來,手太他媽的黑了。
眾人落在他們手中,肯定討不到好,在此種情況下,反道激起眾人的反抗之心。
魯王環視眾人,臉上滿是肅殺,“傳令下去,大軍列陣,準備迎敵!”說著他將腰間寶劍一拔,陽光照到寶劍上閃爍著片片銀光,“諸將,帝室興廢,再此一戰,孤王與諸將共勉!”
“中興帝室,我等隨殿下決一死戰!”當下,蕭起會、王翊等人齊齊抱拳,身上甲片嘩嘩作響,眾人俱是殺氣騰騰的樣子。
一聲悽厲尖銳的號角聲響起,頭坡上大旗揮動,傳達大軍就地列陣的命令,然而將領們想拼,士卒們卻只想回家,從南京撤退時,他們計程車氣早就一瀉千裡了。
不少士卒想要繼續奔逃,在軍官的喝止,甚至用戰刀砍殺下,才勉強止住東逃的步伐。
近六萬人馬,如同前行的大車,慢慢剎住,慌慌張張的在曠野上列陣,士卒將大車橫在陣前,開始砍伐樹木,擺弄拒馬。
趙慎寬領著騎兵,在叛軍尾部沖殺,如入無人之境,他聽見叛軍中號角起伏,立時機警的向叛軍大隊張望,前面和中間的叛軍,已經停下步伐,就地列陣,只有後面的叛軍,因為他們撞入,還在混亂之中。
“將軍你看!”這時趙慎寬身邊一名百戶忽然大聲一喊。
趙慎寬尋聲望去,只見亂兵中一隊騎兵,正疾馳的向他們殺來。
為首一將,銀甲白盔,身批白色的披風,提著長槍,騎著白馬,整的跟評書演義裡的常山趙子龍一樣,不是金聲桓又是誰。
趙慎寬見此,冷哼一聲,騎槍一舉,便縱馬上前,身後的騎兵見了緊隨其後,一個個興奮的嗷嗷直叫,這是要與名振楚贛的金聲桓對沖一回。
金聲桓顯然也只道了趙慎寬的意圖,他也是天下聞名之輩,豈會懼怕,立時長槍一舉,加快了馬速,眼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