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火炮幾乎全部落入王彥之手,特別是那十門千斤重炮,足可以打數裡之遠,就成為了多鐸的心腹之患。
“啟稟主子,李成棟部損失慘重,敗退下來了!”站在巢車內關望西門戰鬥的清軍,見攻城的清兵拖旗拖槍的逃離城下,頓時大聲向多鐸稟報。
多鐸騎於馬上,聞言令護衛取千裡鏡來觀,果見大股綠營衣甲不整,旌旗不舉的敗退下來,臉色頓時一寒。
“主子!”巢車上的清兵,再次稟報道:“柏永馥部也敗退了!”
不用觀察的清兵提醒,多鐸已經看到清兵,漫山遍野的退下來。
他曾說不破揚州,便叫綠營將領提頭來見,但法不責眾,卻不可能真正殺了他們。
這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多鐸心中的怒火,已經被理智取代,他也知道沒有火炮,揚州很難攻打下來。
果然在李成棟、柏永馥敗退後,便有軍士前來稟報,其它三面的清軍,也紛紛從城頭敗退下來。
這時多鐸見天色已晚,強攻徒增傷亡,還會影響士氣,便令大軍收兵回營。
帥帳裡,多鐸再次召集諸將議事。
他一臉陰寒的坐在帥案之後,眾將吃了敗仗,不敢言語,俱是低頭站在一旁。
“今日攻城,傷亡多少人馬,可曾統計出來。”多鐸打破帳中沉默,開口問道。
“啟稟王爺!各營人馬共戰死五千之眾,傷二千餘人!”李率泰幫著多鐸參贊軍務,因而出列答道。
多鐸聽了這個數字,眉頭不禁一皺,十分惱怒地說道:“王彥那匹夫有言,本王欲破揚州,須拿二十萬大清勇士的性命去換。本王只當他是大言不慚,但今日一戰便折損五千之眾,汝等這般不盡全力,本王有幾個五千,可以折在揚州城下?”
“王爺息怒!”面對多鐸的怒火,柏永馥連忙跪下自辯道:“並非奴才等人不盡全力,實乃明軍火器厲害,奴才的人馬尚未接戰,便已經死傷慘重,士氣俱洩。”
“是啊!王爺!沒有火炮,奴才們完全被明軍壓著打。”
“王爺!奴才險些被火炮打中,再也無法為大清效力了。”
一眾綠營將領,紛紛附和道。
他們降清,也是為了保住榮華富貴,誰也不願意打這種玩命的仗。
多鐸見諸將反應,知責怪也無用處,隨道:“今日一戰,本王暫且不提,但如何破揚州,還需有個對策。”
“啟稟王爺!”柏永馥找準機會獻言道:“奴才以為揚州已經是聖朝囊腫之物,無需攻打,只需困死便好。當年先皇圍大淩河,而破祖大壽,王爺只需待揚州糧盡,便可不費兵馬而得揚州。”
“汝之言,本王亦知,然朝廷催促甚急,為之奈何?”多鐸有些無奈的道。
就在多鐸與將領商量之時,守衛東大營的綠營福將揚守壯,突然來到帳外拜道:“王爺!奴才揚守壯有事稟報!”
多鐸聞聲,隨讓衛士帶其進帳,而後問道:“汝有何事,可速速道來!”
揚守壯跪拜於地,雙手呈上一份絹帛道:“稟王爺,奴才奉命於城下收拾戰場,忽見揚州城內丟擲稻米百斤,面餅百張,雞鴨各一隻,並此絹帛於城外。奴才拾之,立馬前來稟報。”
多鐸聞言,臉色不禁一陣變化,等侍衛將絹帛呈上,他徐徐展開,只見上面愕然寫著一行大字——“蠢材多鐸,大可再攻,看本將再守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