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為了這件事情犧牲掉他自己的前途啊!”
“前途?”許幸然忽然發自內心的冷笑起來,那些曾經受到的傷痛在此刻徹底地爆發出來,“是啊,前途。那麼當年,我的前途是被揣在了誰的手裡?四年前,您讓老鬼汙陷我和林之俊,以致於林之俊為了頂替我犯下的錯誤,憑白無故地做了四年的冤枉牢的時候,您當時可有惦念過我們兩個人的前途嗎?”
“我……”蘇雪清眉頭收攏,她明白眼下不是她強詞奪理與她辯個對錯的時候,畢竟現在有求於人的人是她。於是她重重地吸了一氣,低眉順眼著道,“是,我承認,許小姐,我可以為這件事情向你或是林之俊道歉,哪怕你要我現在對林之俊做經濟上的賠償、或是登報公開表達我的歉意,我都甘之如貽。但……現在這是兩碼事!不,我的意思是,許小姐,我們可以把它們處理成兩件事。登報道歉、經濟賠償,或是其它的要求,你和林之俊可以盡管向我提,那個桂校長現在不就已經伏法了嗎?至於子棟,你剛才也說了,他很善良,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因為我的緣故,而一輩子呆在那高牆裡嗎?”
許幸然眉頭緊蹙,貝齒緊咬著下唇,她臉上的神情深深地映進了蘇雪清的眼眸之中,足以表明她的心思已起了變化。
蘇雪清終於在心底裡鬆了一口氣,“許小姐,子棟他也是為了你而鋌而走險,他的心裡一直只有你,而現在能救他的人也只有你。”
許幸然閉了閉眼睛,好一會兒她才聽得自己的聲音,“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子棟他現在已經被隔離審查,即使他爸爸出面都見不到他。”蘇雪清邊說,邊抹了抹眼角的淚,“其實我想要……麻煩你……跟梁展鵬他說一聲,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樣的要求許幸然並不感到意外,雖然這會讓她有一些為難,可是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好。”她生硬地回答道。
“謝謝你,許小姐。”
蘇雪清此行的目的既已成,許幸然便也沒有再在這裡呆下去的理由。
或者說,她早已一刻都不願意與她多相處。
她默默站了起來,朝她欠了欠身,剛要準備離開的時候,蘇雪清孤冷的聲音不期而然地在她的身後再次揚起——
“許小姐,我還有話想與你說!”
許幸然側過身看向蘇雪清,剛才布滿在她臉上的焦慮及憂心似乎已經去掉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讓許幸然有些讀不出來的晦澀,“還有什麼事嗎?”
“為了感謝你的幫助,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一個梁展鵬的秘密。”蘇雪清的嘴角終於勾開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笑容。
許幸然的身體不知為何明顯地一僵,憑著直覺她似乎隱隱地感覺到了她口中的那個秘密所承載著的波濤洶湧。
明知道不應該去靠近,可卻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一般,愣是驚恐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下意識地問她道,“什麼?”
370 看來,大哥這次真得是動真情了一更)
柏原地産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剛開完一個下午部門例會的梁展鵬,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辦公桌上的液晶螢幕。下午三點股市剛剛收盤,柏原的股價因為最近一連串的事件,跌到了歷史最低點。從大盤走勢分析來看,不排除有人正在這個時候惡意地進行收購,其目的可謂是顯而易見,即架空柏原。
而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便是,在此次股東大會董事局大換血之前保住大盤,避免被證監會發出停牌的警告。
柏原,是該到了要脫胎換骨的時候了。
腦子裡正盤算著如何走下一步,禮貌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在得到梁展鵬的應允聲之後,王雲僧輕輕推開了他的大門,邁步進來,一聲“梁總。”,人便已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梁展鵬挑了挑眉角,目光卻還落在液晶螢幕的k線圖上。
“剛剛檢查院的人又來過一次,希望我們能配合他們的工作,提供關總監挪用臨安專案的施工款的證據。”王雲僧開口道,聲音平淡不複一絲情感。
只是,梁展鵬一言不發,修長的手指依舊攏著滑鼠,眸光依舊平靜。
王雲僧吸了一氣,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大哥,我真得很抱歉。我沒有想到,蘇雪清她會透過……透過崔真找到許小姐。”
梁展鵬還握著滑鼠的手輕輕地顫動了一下,也只有瞭解他的王雲僧才能察覺到的端倪。
過了兩秒,男人松開手裡的滑鼠,將寬大的身體背靠在椅背上,目光直直地看著他,像在思索著什麼,半晌才道,“狗被逼急了,都知道會跳牆。所以她要找她也是意料之中事,和崔小姐無關。”
盡管梁展鵬這樣說,可深知他心思的王雲僧還是替他擔憂道,“在此次媒體重新將二十多年之前的泥石流案放到大眾視線之前,我就已經讓媒體那邊刪除了所有關於原先生及太太的一切資料。可是我擔心蘇雪清她自己有……所以許小姐她……”
“沒事,她總有一天什麼都會知道,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我與其處處阻礙,不如聽之任之、順其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