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我的頭很疼,卻是迷迷糊糊地看到了有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從你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我當時就擔心你,畢竟你也喝了好多的酒,又是一個女孩子家,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才沖動地跑進來探個究竟,可是……姜荷啊,二十多年前,我就是這樣跟你解釋,可是你卻聽不進去,非要這樣自欺欺人下去,……以至於誤會到今天。
而這件事,我一直不跟他人說,包括沐慈,我也是想瞞著,只是想保全你的顏面,畢竟你當時年紀還輕,畢竟考慮到你還要嫁人。”
柏蘊銘道出的真相,不管在這個病房裡的幾個人信也罷不信也罷,都徒然地讓空氣中彷彿一下子充滿了爆炸的味道。
“胡說,你胡說!”姜荷的臉色瞬間蒼白,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呼吸緊接著急促了起來,神情狼狽卻又是不甘地瘋狂掙紮著,“你帶她去做親子鑒定啊,看看她是不是你的種啊!?你就是不敢,對不對?”
許我一生暖婚 232 我們三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我一直很珍惜
“姜荷,何苦要這樣傷一個孩子的心?”柏蘊銘痛聲嘆息道,“我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為了保全你的面子,我寧願沐慈誤會我,都沒有跟她透過一字半句。我良心上對得起你。二十多年前我就讓你去問老何,現在依然可以,我想他還在那個農家樂裡,如果你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找他過來,我們可以當面對質。”
躲在梁展鵬懷裡的許幸然身體不由地一僵,老何?農家樂?黃勇先不是帶她去過的嗎?怪不得那天老何在得知她是姜荷的女兒後,眼神是那麼的怪異。
梁展鵬顯然是察覺到了她身體的變化,低下頭心疼地問道,“怎麼了?”
許幸然只覺得心中的羞辱更深了,她無地自容地閉上眼睛。
原來,這就是事實。媽媽的牽強附會,導致了她的一廂情願。
原來,她的爸爸終究不是他。
原來,只是又回到了原來。
一陣強烈的窒息湧上了她的心頭,身體最後的一絲力量終是在真相揭露的這一刻抽光了。她終是被她的媽媽推入了這萬丈深淵之中,而現在的她儼然完全地失去了重新爬上來的氣力。
“沐慈,我向你發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二十多年前你選擇了相信我,可是我知道終是因為我的心軟,埋了個疙瘩在你的心裡,對此我真得很抱歉。現在,也請你相信我,我們三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我一直很珍惜,我的為人,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別……別為難那個……孩子。”柏蘊銘幾乎哽咽。
李沐慈緊咬著牙關,深深地看著這個自己愛了三十多年的男人,終是靜默了。
是啊,這一晃都三十年了。
兩人是大學同學,剛確立戀愛關系的時候,他還只不過是自己父親手下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機層小幹部,任誰都覺得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與他結婚,甚至不顧自己父母那邊的強烈反對。
她那個時候倔啊,不僅搬出了李家的大宅,還心甘情願地住進了他那一間不到十來個平方的職工宿舍裡。
洞房花燭夜,柏蘊銘摟著她,只說了一句話,沐慈,我一定會讓你幸福起來的。
婚後的生活是鎖碎的柴米油鹽,李沐慈喜滋滋地從千金大小姐變成了家庭小主婦。柏蘊銘為了改善家裡的生活,在原童生的鼓勵下,狠了狠心放棄了當時所謂的鐵飯碗,與他一起下海經商。趁著改革開放百廢待興的大好時機,投身了房地産事業。沒過幾年,和原童生兩人還真是有模有樣地幹出了一番小小的事業來。
在這沒日沒夜的努力工作之下,終於換來在結婚三週年的時候,他悄悄地送了她一把鑰匙,那是柏原地産集團自成立之後,第一套完全由他們自己開發、設計、建造出來的新式小區樓盤。她捏著那把鑰匙開啟了這個樓盤中,景觀最好的一間三室公寓的大門。
許我一生暖婚 233 李沐慈已經忘了她當時是怎麼離開的
後來,自己的父親看到這個曾經被他極不看好的女婿總算有點出息了,才算是正式地、勉強地接受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