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她為樂趣的男孩子
末了,他對著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靚靚說,“走吧,哥肚子餓了,回家給哥下碗麵去。”
靚靚還在哽咽,站在一邊的嘎子也是喜極而泣,抹了把淚道,“阿俊,你總算是回來了。”
林之俊義氣地捶了一下嘎子的肩頭,“哭什麼,跟娘們似的。”
說著,就拎起在地上的大包,往身上一扛,然後一手拉著靚靚,一手攬著嘎子,打算離開。
許幸然這才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剛一開口,便發現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她叫住他,“林之俊。”
林之俊腳步一頓,終是沒有回頭。靚靚轉身,惡狠狠地瞪了許幸然一眼。
對面院子裡的小屋,終於亮起了燈。許幸然怔怔地看著一切,身體僵硬,心如刀割,眼裡全是散亂的光。
關子棟走上前,抱住她,“都是我的錯。”
許幸然搖了搖頭,神情悽楚,淚水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最後無力又疲憊地哀求道,“關子棟,你回去吧,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一夜輾轉反側。許幸然好像是清醒著,又好像是在做夢,腦海中的片段時斷時續。
總算熬到天亮,她起了床買了些早餐,站在對面的院落門前,躕躇一會兒還是敲了敲門。
輕輕推開院門,就看到林之俊正蹲在自家院子的井邊刷牙,一嘴的牙膏泡沫。
許幸然站在邊上,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林之俊眼珠一轉,端起水含了一大口,嘰裡咕嚕地使勁漱口,然後又將含在嘴裡那口漱口水嘩啦嘩啦地吐了出來。
“那個……我買了點早飯給你和靚靚。”她眨動著雙眼,聲音啞啞地終於開口道,“我給你放屋裡去。”
說著她就快步閃進屋內。直到把早飯放在了餐桌上,她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許幸然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點怕著他。
這個從小以欺負她為樂趣的男孩子,在很多年前的某一天,突然站在她跟前,說喜歡她。而那個時候的她如何都接受不了,只想著避開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瞧見林之俊走了進來,許幸然趕忙收回思緒,忙不疊地把豆漿油條從塑膠袋裡取出來。
“我聽嘎子說,你媽病了。”林之俊走到桌前,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來。
“是的。所以我一會兒還要趕去市裡,我打算帶我媽媽去s市看病,我可以邊找工作邊照顧她。”許幸然交待著,見林之俊喝著豆漿,又問,“你……你有什麼打算嗎?”
林之俊動作一滯,眉毛一挑道,“我還沒怎麼想好,嘎子在幫我問他叔叔,看他們公司裡要不要保安什麼的。”
“哦。”許幸然低低地應道,看著林之俊始終是低著頭對著她,心中一片苦澀,她如鯁在喉,最後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對不起。”
“都過去了,別老想著。對了,你不是說還要趕去市裡嗎?那快走吧!關子棟呢?不會還沒起床吧?”林之俊低著頭故意岔開話題問道。
許我一生暖婚 076 許幸然瞎了眼了才看上他,看著吧她遲早是我嫂子!
雖是這樣問,可他怎會不知道。
就在昨天晚上,他回到了闊別四年的家中。他站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著她將關子棟推開。
他走了,她一個人蹲在院子裡,頭埋在手臂裡,肩背微微地抖動。
夜是寂靜,唯有她那低低的嗚咽聲,他聽得雖依稀,卻像一把鋸子來回在他的心頭拉動,生生地痛。
“他、他家裡有事,昨晚就回去了。”許幸然眨了眨眼,撒謊道。
唉,和關子棟終是天塹難越,心字成殤。
“哦。”林之俊終於抬眼看了眼前的許幸然,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緊張就喜歡咬嘴唇,還不停地捏著自己的衣角。
林之俊嘴角上揚,她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許幸然,於是他臉上的神情隨之也漸漸輕鬆起來,不禁催道,“那快走吧,一會兒靚靚醒來看到你,又要吵啊鬧的了。”
說著就站了起來,推他出了院門。
分開前,許幸然說,“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林之俊笑笑,露出兩顆虎牙,“我看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管我?”
本來略有些尷尬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些許。
許幸然走出院門才發現,自己也真是頭一回和他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話。哪像以前,說不上幾句兩人就互相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