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男人直接將刀架在了沈慕青的脖子上。
而前兩天還哭哭啼啼的沈慕青,此刻卻表現得極為淡定。
她冷笑一聲,說:“周哥,如果我沒猜錯,你不是這騙子公司的法人吧?哦不,你甚至都不如丁通國,連提成都沒有,就是被聘來武力恐嚇新人的吧?”
“閉嘴!”周哥被她言中,手上的力道不禁重了點。
脖頸一痛,是刀尖在沈慕青脖子上劃出了血痕。
“慕慕!”沈家平心直接懸到嗓子眼兒,想上前卻被拉住了。
警察見狀,開始拿著高音喇叭喊話。
一時間,警察示威談判的聲音,歹徒討價還價的恐嚇混雜交織,通通灌入沈慕青的耳朵。
她極力令自己鎮靜,繼續和歹徒周旋:“周哥,我一個從鄉下來的丫頭,爹不疼娘不愛的,也就大哥還在乎點兒。一條賤命也不值錢,你要想拿去也無所謂,我只是替你不值當。”
周哥蹙眉,語氣十分警惕:“臭丫頭,給老子閉嘴,別想耍任何花招。”
沈慕青卻笑了:“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能耍什麼花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已。周哥,我上初中的時候聽政治老師講過,像這樣的騙子公司法人才才會被判刑。你這樣的打手,如果沒沾人命最多關一陣,所以如果周哥沒殺過人,一會最好讓別人挾持我。”
周哥驀地一愣,挾持沈慕青的手微松。
正是此時,他懷中的柔弱少女忽的抬肘重重撞在他心口,旋即她扣住他的手腕大力一折,奪刀掃腿一氣呵成。
轉眼,現場形勢便又反轉。
沈慕青出其不意,將周哥踩在了腳下。
她笑眯眯地拿刀抵在男人喉嚨說:“周哥,挾持人質的時候走神可不是個好習慣。還有哦,我今年才15歲,殺了你也只是防衛過當,所以周哥你最好小心點兒別動。”
言畢,沈慕青抬頭,臉上所有的笑容瞬間收斂。
她冷冷看著丁通國等人道:“放開我大哥和三哥,否則,我殺了他。”
清冷月光下,女孩手持尖刀,她一雙黑眸幽幽,讓人看了忍不住心裡發毛。
所謂擒賊先擒王,武力值最高的周哥被制服,丁通國他們登時慌了。
而警察見人質沒了危險,也趁此機會破門而入,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當沈慕青乘上警車時,緊繃幾天的神經終於鬆懈,疲乏如潮水湧來,她靠著車窗很快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她發現自己正躺在警局的休息室,而兩個哥哥就坐在她身邊。
“慕慕!你終於醒了!”沈家平第一時間抱住了她,“你昨晚真是嚇死大哥了!”
沈慕青環住大哥,還沒來得及說話,房內另一道聲音又響起:
“醒了?先跟我去做個記錄。”
沈慕青聞聲看過去,發現是個穿制服的警察,面板黝黑、五官硬朗,面容看起來有些許熟悉。
男人走到她面前說:“小姑娘昨晚挺勇敢,我是警隊隊長謝成峰,因為你和歹徒頭目周剛赤手搏鬥過,所以需要你過來做筆錄。”
沈家平張口想說點什麼,被沈慕青阻止了。
她笑著點頭:“好啊,警察叔叔。”
須臾,沈慕青便被帶到了一間單獨的屋子裡。
兩人剛坐下,謝成峰就冷不丁問:“沈慕青,那通s省安市的舉報電話是你打的吧。”
沈慕青怔住。
事實上,她在沈放跟著丁通國跑掉的那晚,的確就已經給深圳的這間分局打過舉報電話。
上一世三哥被害得那樣慘,這個團夥被端掉的新聞,沈慕青看得是一字不落。謝成峰早就在暗中調查此次案件,但八十年代時沒有太多人信他,分配給他的調查資源很少,他當初是在好幾年後才破獲此案。沈慕青等不了那麼久,她出發前就有心抄底這個團夥,所以才會在省城的電話亭指名點姓的找謝成峰,然後給他提供情報。
沒有從天而降的警察,只有沈慕青的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