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總會抖呢......
鍾薏胡思亂想著,手悄悄握住他肩上的布料,想要藉此穩定自己快要飄起來的魂魄。
一路走到峰尖。
沒有急切,甚至不算真正的吻,只是極輕極輕地貼上去,好似在親吻一件多年前遺失、好不容易尋回的寶物。
“這裡也是……我的嗎?”他啞著聲問。
她沒出聲,只是指尖攥緊了他衣襟,預設。
鼓動的血液彷彿要衝破胸腔,藏得太久的妄念再也抑制不住,在她預設的一瞬傾巢而出。
吻一個個失控落下。
夜霧深沉,梔子花盛開,潮溼氣息在月光下像水一樣浮動。
睡了一下午的朝朝終於準備起來覓食。
它伸了個懶腰,從屋簷跳到窗沿,正打算去蹭些宵夜吃,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說熟悉,是因為最近主人從外面回來,身上總帶著這股氣味。
說陌生,是因為這股氣息濃得有些奇怪,甚至蓋過了房中常有的味道。
它警覺地繞過半掩的紗窗,熟門熟路地跳進內室。
順著榻下的腳踏躍上,輕盈邁進無風拂動的帷帳中,蹲坐床頭。
屋裡沒有點燈,可貓兒能看見——
主人沒有像往常那樣好好睡著,而是縮成一團,貼在床角。
她身上趴著一個男人。
那個最近常在她身上留下氣味的男人。
他低著頭,整張臉埋在她身前,手臂繞過她的腰,把她困得牢牢的。
她反握著他一把頭髮,像是要推開,又像捨不得,另一隻手胡亂地扯著角落的被子,嘴裡發出細碎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朝朝歪著腦袋看。
兩人皮毛盡失,那男人還在她胸前蹭個不停,像在啃什麼,又像舔,好不奇怪。
主人額上覆著一層細汗,身子一顫一顫地輕抖。
朝朝看不懂。
但它覺得,她大概不舒服。
朝朝想媽媽的時候,也喜歡叫。
它想安慰她,於是軟綿綿地踩著步子靠近,喵了一聲。
她頓了一下,像是被嚇到,眼皮紅紅地睜開。
男人也抬起頭。
他呼吸凌亂,唇邊沾著一層晶亮,像剛啃過什麼甘甜果實般,舔了舔嘴角,只冷冷地掃了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