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
會嗎?
會嗎?
他的指節收緊,一直盯著,盯著——
他看著她笑著側頭和那人說話,神態像極了她曾經和那個被他殺死的人說話的樣子。
嫉妒像一張蛛網將他纏繞,他看著那人的後頸,開始想象著將刀捅進去的角度、力道,和鮮血濺出來的溫度。
慾望幾乎要把他淹沒,他想要站起身。
某一刻,眼裡所有的情緒又突然全部沉了下去。
衛昭坐得筆直,唇角不動,目光淡漠如初,彷彿剛剛那一剎的瘋狂與殺意,只是夜裡一陣過路的風。
他輕輕吐了口氣,低聲吩咐韓玉堂把人帶上來。
只有在那種她眼裡只剩他的黑暗裡,他才不會失控。
*
他吻了她很久,久到鍾薏快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她沒掙扎,他也沒再壓迫,只是貼著她,緩慢卻固執地□□她的唇瓣。
直到她幾不可查地發出一聲呻吟。
那聲音柔軟、甜膩,從她齒縫溢位。
兩人俱是一頓。他才緩緩鬆開,舌尖還不輕不重地舔過她唇角一道細小的血痕。
鍾薏臉色瞬間漲紅。
可他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將下頜貼上她鬢邊,低低地磨蹭了兩下,嗅著她髮間的香氣。
“……這才是曖昧。”
男人的聲音因為壓抑著什麼,和平日的清潤不同,格外惑人。
鍾薏倏地後退半寸,想避,卻被他極快地按住了肩。
衛昭笑了,語氣恢復正常,像是方才的動作全都不曾發生過。
“我們此前從未做過如此親密之事,鍾小姐何來曖昧之說?”
鍾薏屏住呼吸,臉上的熱意還未褪去,他忽然伸手,溫柔地撫了撫她鬢邊有些凌亂的發。
那動作帶著過分的憐惜,好像還含著一點……不捨。
鍾薏心如擂鼓,發現心臟又開始不隨自己控制地跳動起來。
他收回手,指尖在車壁上輕輕一按。
“咔噠。”
嵌入壁中的夜明珠隨之亮起。
溫潤的柔光傾瀉而出,將他整張臉籠在朦朧的光影之間——
眉眼平和,衣襟整齊,神色如常。
就像方才那一場令人心驚肉跳的親吻、舔血,混雜情慾的壓迫,全都是她的錯覺。
只唇色,還帶著豔紅的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