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梁荷忽然不敢上前了,她有些不確定這姑娘是不是曾珠了。
往日的曾珠畏畏縮縮,很是害怕她同曾有業,可現在這姑娘不僅行事落落大方,且還絲毫不懼怕自己,梁荷心裡也拿不準,那柳霜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曾珠心中厭煩,可她現在有口無言,便只能加快腳步,奔著村中做衣的裁縫家而去。
抱著一疊衣物,曾珠從裁縫家出來的時候,見梁荷還在外頭探頭探腦地盯著自己,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惱怒。她的孃親,自己女兒的死活不管,卻一心只想著從她身上卡油水。
這樣的娘,又算什麼呢?
摟緊懷中的衣物,曾珠鼻尖泛著酸,心裡不免覺著自己有些悲哀。
快步往錦家走去,卻忽聞身後傳來一聲:“珠珠。”
曾珠一愣,腳下的步子也頓了下來。
“你是我的珠珠,你是我的珠珠。你這孩子,忒狠的心……”
梁荷嗚的一聲哭了出來,上前拍打著曾珠,梁荷嗚咽著拉扯她的衣袖,口中哭嚎道:“你好狠的心,竟是甩下你的老子娘……”
“你知不知道你娘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那天殺的王敏芸,她想害死我,她想給我推到井中去。”
“你現下發達了,富貴了,就不認你的老子娘了,你這樣下輩子投胎是要去豬狗道的。”
她這話說得淒厲,嗓音也帶著哀怨,曾珠覺得那地獄中的惡鬼說話,或許也就是這般聲音了。
也不知怎麼了,曾珠噗一下無聲地笑了出來。
這一笑,讓梁荷鼻涕一把淚一把地驚住了,心裡只覺得曾珠如今說不出的怪異。
抱著懷中的衣物,曾珠想著方才梁荷喊自己珠珠的時候,心裡升起的那一陣心酸,淺笑著搖了搖頭。
瞧,她的孃親不是不懂,不是不知道自己一直奢求著她的關心同愛護。
幼年時候,梁荷曾待她不錯,也曾把她抱在懷中珠珠,珠珠地喊著。
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梁荷把曾老太那一套學了個十成十,日日賠錢貨,賤蹄子地掛在嘴邊。現下想來,這麼多年來只要梁荷有事求她,或是想讓她做些艱難事,便都會溫聲哄上幾句。
因為她懂,她知道如何拿捏自己,如何做,自己就會為了這個母親,連命都不要地獻上一切。
當初她哄騙自己,哄騙錦葵給她的銀子,使得不也是這等手段?
看著梁荷的眼睛,曾珠愈發笑的張揚,到最後,竟是抱著懷中衣物蹲在了地上,險些笑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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