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這府中主子都像錦葵這般,單純善良到有些不聰明,哪知這府中的男人心思這般深?方才不過一眼,牡丹便看清了那男人給她的警告。
且牡丹總歸是見過是些世面的,她年歲輕的時候,是遼東這地界出了名的頭牌,也認識些軍中將領,可就是那群當兵的糙人,身上的戾氣也沒這人重。
這家的男主子,不是個好相與的。
明白這個後,牡丹暗自慶幸自己方才沒動什麼歪心思,也難得她同錦葵有些眼緣,便也就沒有口無遮攔地胡言亂語些什麼。
第二日一早,曾珠來喚牡丹用膳的時候,牡丹還好一陣不好意思。待上桌後,發現這府中下人吃食竟是這般好,更是在心中感念起錦葵的善心來了。
人活到她這份上,無論是誰,能給予她一分兩分的善意,便足夠她感激不盡的了。
忍著心中酸苦,牡丹同府中三個丫鬟一起用了飯。
梅染的病雖然是好了,可她身上也落下不少不爽利的症狀,先是人虛弱了許多,還得了容易氣喘的毛病。平日裡雖是不顯,可若是生氣或動作快了,便會喘個不停。
她今兒早上就犯了病,原因同牡丹倒是有些關係。
牡丹昨日只拎著個包袱,裡頭有她這些年攢下的家底,其餘的便都是些貼身衣物了。可她出身風塵,這衣物一穿便知她是什麼人。
用膳的時候,曾珠只領著牡丹去了她們平日吃飯的地方,卻忘了告訴牡丹座位。梅染早上一來,便看見有個滿臉風塵氣的老女人佔了自己的位置,便使起了性子。
“什麼髒的臭的也能進門了,髒了我的凳子。”
梅染語帶嫌棄,那副小姐姿態擺得十足。
突然被人這樣諷刺,牡丹的性子也上來了,可她知道如今自己寄人籬下的,並未敢言語。直到梅染又嘟嘟囔囔地咒罵她時,她看見了曾珠眼中隱隱厭煩不屑的模樣,才放下了心。
她最會察言觀色,昨日只有曾珠在錦葵身邊忙前忙後,今日曾珠這明顯厭棄梅染的態度,讓牡丹得知這囂張的小丫頭,應是個不得主子看重,甚至是被主子厭棄的人。
心裡沒了顧忌,牡丹那撒潑難纏的本事便使了出來。
“是啊,也不知誰的嘴這麼髒,這麼臭,一大早的不漱嘴就出了門,誠心噁心人吶。”
“就說你怎的了?莫說我今日罵你了,就是我今日撕爛你那張臭嘴,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哼哼哈哈喘什麼呢?這屋中沒男人,老姐妹兒我聽著膈應……”
“小娼婦,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瘋了,罵著架呢,你就平白無故地喘上了,莫不是發了晚春,大夏日的你著了勁兒……”
到底是從樓子裡出來的,這話難聽得幾個未嫁人的姑娘臉色爆紅。梅染更是被她說得羞憤欲死,想要上前同她廝打。
曾珠見狀一把推開了梅染,她跟申春學了許久的功夫,這一下出手讓梅染肩膀痛得一縮,險些坐到地上去。
她先是一愣,後又朝著曾珠罵了過去:“小賤蹄子,你敢動我?”
梅染看曾珠不順眼好久了,她長得漂亮又總跟在夫人身邊,日日都能見到主子。梅染覺得,許是他日曾珠就會勾引主子,替代自己。
一想到她能霸佔主子,梅染就有種想殺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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