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淮為錦葵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讓她睡得更舒適些。
他只是有些擔憂,若失了東廠的位置,他能做什麼?他這一生只會攬權弄勢,若是離了上京,他甚至不知自己該以何為生。
“可我知道那是你心之所向。”
把人抱得更緊,汪淮喃喃出聲。
第二日一早,錦葵醒來的時候,見汪淮還睡著,她不忍打擾,便靜靜地看著這人的睡顏。他二人相識已有七八年光景了,可這人好似一點都沒有變。
在她心中,他好像還是當年那個眉目如畫,面若皎月的少年。
看著看著,錦葵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臉色一紅,伸出手在被子裡攬住汪淮的勁腰,把自己拱在他的臂彎裡。
汪淮半夢半醒中,發覺他的小姑娘正往自己的懷中拱,便無意識地伸出手把她摟進懷裡。順勢還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撫。
錦葵哼笑著,汪淮用還略帶著鼻音的聲音道:“可是做噩夢了?”
“沒有。”
她太瞭解這人了,一早醒來見汪淮沒有帶申春那面具,錦葵便知他改了主意,只怕已經想好了他二人回遼東的法子。
這人就是這般,無論是她說出口,還是沒有說出口的要求,只要汪淮知曉了,便勢必會幫她達到。
他從未同她說過一句甜言蜜語,便是她二人成親拜天地那日,這人也只是拿著婚書,冷冷地丟下一句簽了它,混似在逼迫她籤什麼要命的東西一般。
可這人待她的好,也從不只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一直把她捧在掌心,含在口中,從未讓她磕到一分,碰到一分。
錦葵趴在他胸膛之上,一雙圓眼兒瞪得明亮。
“你可是想到什麼法子了?”
汪淮摟住她淺笑,好似哄孩子一般呢喃:“嗯,今日我便送你出宮,你再休息會兒。”
她哪裡還有再接著睡的心,只是見汪淮唇角帶笑,分明也是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錦葵便只能抱著他假寐。
二人用過早膳後,汪淮給錦葵拿來一件小太監的衣衫,頗為輕鬆地便把人給送了出去。
錦葵也沒想到,汪淮竟是大大方方地把她送去了提督府。
平吉雖然坐上了東廠督主的位置,可他並沒有來得及處理汪淮的產業。便是東廠如今真正聽令於他的人也十分稀少,可以說除了一個東廠督主的位置外,平吉手中什麼都沒有。
去到督公府,錦葵還看見了南藤南星,同申春辛清。他們四人見到錦葵也是十分激動,表現最為明顯的便是申春。
還不等錦葵走到屋中,申春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嗚咽著同錦葵哭求。
“夫人,您可幫我求求督公他老人家,莫要給奴才送到邊關去啊。”
見申春一臉痛苦,可眼中還帶著疑惑同迷茫,許是他也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汪淮。
心中有數汪淮為何會說這話的錦葵,捂著嘴笑道:“莫要聽他瞎說。”
那個人,慣會拈酸,可也是真的寵她寵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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