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遺詔甫一丟失,他便通知謝瑖命五城兵馬司的人接管內宮,他可以確信這遺詔還在宮中。
不知想起了什麼,平吉微微蹙眉,隨後又開口:“聖上可問問懿良郡主,汪淮在世前,許多事情都會同懿良郡主說,許是她知道些內幕。”
謝瑖不僅沒有找到先帝遺詔,就連拿走遺詔的人都沒有頭緒,他身邊蟄伏著一個埋得這樣深的釘子,只要想到這件事,謝瑖便覺著閉眼都不安全。
“汪淮會把這些事情說給懿良郡主聽?”
看著平吉點頭,謝瑖覺著頗有些不可思議,可現下他沒別的辦法,遺詔丟失得越久,便越危險,若是有人找到機會銷燬遺詔,只怕他短期內都不能處置謝珩了。
謝瑖抿唇不語,稍緩片刻後,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原東宮輔臣,現中書省參知政事沈飛舟道:“讓青薇去問懿良郡主遺詔下落。”
平吉聞言眉心緊蹙,待聽見沈飛舟應是後,才沉默不語,忍下心頭煩意。
他同汪淮之間只不過是立場不同,早晚都會有今日這不死不休的局面。可他對錦葵沒有意見,他與汪淮同是侍人,也親眼見過錦葵對汪淮忠貞不二不離不棄的情感。
對於這般女子,平吉心中是有幾分敬佩的。
抬眼看向謝瑖,平吉覺著這個年歲不大的小皇帝,手段倒是頗為狠辣。錦葵落入東廠之手如何不好說,可落入青薇之手,只怕在劫難逃。
從中和殿離開,平吉便聽手下探子來報,說是霞安寨附近村落髮現一具疑似汪淮的屍體。
“可驗過屍了?”
那回稟的探子道:“屍體被河水沖泡,腫脹不堪,且被河中碎石沖刷,已不成樣子。不過那屍首穿著打扮還有身量,同汪淮都十分相像。”
“去看看。”
他要親眼見過,驗過,確定那人是汪淮後,才可放心。
正準備往霞安寨去,還不等出城,又有手下來報,說是有十幾名武功高強之人,強闖東廠地牢。
捏了捏眉心,平吉啞著聲問道:“所為何事?”
“南藤南星還有汪淮身邊的辛清都被救走了。”
“申春呢?”
那探子答:“申春在逃走的時候,被我們的人攔了下來,那些人便帶著另外三人離開了。”
平吉嗤笑,冷聲道:“倒是沒想到,昔日的汪督公如今也變得有情有義了。”
幾個下人,還興師動眾地找人來救。
翻身下馬,平吉轉頭返回東廠,那探子見狀頗有些不解地問:“督公不去霞安寨驗屍?”
“不必了。”
若是沒有汪淮的命令,誰又會,誰又有那個能力強闖東廠地牢而毫髮無損?且誰又有那閒工夫去救幾個下人?那霞安寨的屍首必然不是汪淮的。
只怕汪淮如今已經回到上京城了。
“命人嚴守上京城,三日內任何人不得進出。”
他要來個甕中捉鱉,就是把上京翻地三尺也要找出汪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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