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不喜歡藥味,剛喝完汪淮便捏著一塊蜜餞放入了她口中,又為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溫聲道:“這事要不要寫信同那溫晴說一聲。”
汪淮對於錦玉茗的生死並不在意,可他知道第一次殺人是何等驚惶害怕,尤其他的小姑娘又是那樣一個綿軟的性子。
便是這次用盡了勇氣敢手刃仇人,過後只怕會一直惶惶驚憂。
故意提起溫晴,只不過是讓錦葵想起那錦玉茗曾做下何等令人髮指的事情,且他知道小姑娘對錦芙蕖替自己擋了災有多麼愧疚。
果然,錦葵聽見汪淮提起溫晴,想起了錦芙蕖的遭遇,心頭對自己了結錦玉茗的事情多了幾分釋然。她軟軟地點了點頭,聲音又啞又軟地同汪淮嘀咕:“我明日寫信給溫晴。”
側身躺進汪淮的懷中,錦葵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攬著汪淮的腰又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錦葵身子好了大半,便準備給溫晴去信。她捏著紙筆考慮了許久,才緩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寫了個清楚,又言辭懇切地同溫晴和錦芙蕖道了歉。
終歸錦芙蕖這禍事於她脫不了干係。
收到書信的溫晴看過之後,先是痛哭一番,後見錦葵同錦芙蕖道歉的言辭,很是咒罵了一通。可她自己罵過之後,也知這事其實怨不得錦葵。
雖那錦玉茗當初是衝著錦葵去的,可若是沒有自己把她送去家廟這一樁,她也不會害得芙蕖如此。
溫晴擦了擦面上眼淚,思索了好半晌也沒拿定主意這事兒該不該同錦芙蕖說。她既希望芙蕖知道錦玉茗沒落得好下場,讓她能出一口惡氣,可又怕提起女兒極力避免的傷心事。
“你去把源哥兒找來。”
指使身邊婆子去找了錦源,溫晴決定問問他的主意。
自從錦源為錦芙蕖之事同錦元良翻臉後,溫晴便不再拿他當做孩子對待,有那等連她也拿不準的事情,都會問問錦源的主意。
錦源看過信後,微擰著眉心,好半晌他沉聲道:“應當告知阿姐的。”
他的阿姐沒有那般軟弱,不論還是溫晴還是他,對錦芙蕖都不應該過於小心翼翼。長此以往只會讓她愈發膽小,愈發害怕別人提起那些事。
身為家人該做的,不是避而不談,從此當做那件事情沒有發生,而是應給予錦芙蕖敢於面對一切的勇氣。
“我拿給她。”
溫晴點點頭,錦源拿著那封信去了錦芙蕖的院子。
錦芙蕖的院子如今只有兩三個貼身丫鬟在照顧,錦源去的時候,錦芙蕖正蹲在院子中侍弄花草。她身上穿著素淡的長裙,頭髮也只是鬆鬆地挽著。
錦源站在距她有些距離的地方輕聲喊她:“阿姐。”
“源哥兒來了?”
拍落手上的灰塵,錦芙蕖淺笑上前。
自錦元良離開後,錦芙蕖的精神同情緒已經好了許多,如今也不像最初那般連屋子的大門都不敢出了。雖只是偶爾在院子逛逛,但溫晴同錦源已經很欣慰了。
“錦玉茗死了,錦葵送了封信給阿孃,你可想看看?”
錦芙蕖聞言一愣,怔怔地看著錦源好半晌,才默默流下一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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