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馭人
汪淮接過門房那送來的帖子，翻看過後，嗤笑一聲扔在了一旁。
這錦元良端得是不要臉，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小姑娘面前送，也不知道這是想噁心誰。汪淮剛想讓申春把這帖子拿去燒掉，卻忽然又改了主意。
錦府這一攤子爛事，怕是拖不住小姑娘，可哪怕能拖上個一二日也是好的。
汪淮讓人把這帖子給南藤送了去，便就讓他的小姑娘去瞧瞧熱鬧好了。
錦葵接到這帖子的時候，上下左右，正面反面地翻看了好半天，都沒有看明白。
錦府何時出了個溫夫人？
這上頭寫著的攜子女錦泓、錦芙蕖又是誰？
南藤見自家小姐面露疑惑，便同她解釋了一下這位溫夫人，同這錦府的小姐少爺，究竟是打哪來的。
“這……”
錦葵皺著眉，手中捏著帖子呆在了那裡。
這錦元良，果真……
一時間，她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錦元良了。不知是該說他薄情寡性，還是無恥無德。
錦葵想了想，便把那帖子扔在一旁，轉頭收拾東西去了。
溫晴掌家不過幾日，錦府便從裡到外都煥然一新。不論是擺設佈局，還是細微處的花草擺放，被溫晴調整過後，更有雅緻大氣的排場了。
今日給錦葵下了帖子，溫晴便帶著錦芙蕖來檢視，路上遇見了幾個席府出身的下人，那些下人見到她們母女，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溫晴母女見狀，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在一個丫鬟故意打翻茶盞的時候，喊了府中所有下人去正廳。
錦府正廳此時站了好多個下人，溫晴同錦芙蕖站在前頭，兩個婆子從正廳裡搬來一張椅子同茶桌，又走過來一個捧著錦盒的婆子，那婆子把手中錦盒恭敬地放在桌面上，才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錦芙蕖上前給溫晴倒了茶水，一眾下人站在正廳外，面上多數帶著不屑同輕視。
溫晴喝過一口後，輕輕拍了拍女兒手背，錦芙蕖後退幾步，沉默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不多時，門外走來一個穿著牙行老闆服飾的婆子，那婆子身後還跟了幾個人。眾多下人見這架勢，才略微有些心慌。她們倒是沒想到，這一來便掌家的溫夫人，竟是個狠角色。
溫晴絲毫不理會那些下人突變的臉色，坐在椅子上，悠悠然地開啟了桌子上的錦盒，伸出畫著精緻丹蔻的手指，從中拿出一疊賣身契。
席府下人見狀，這才開始害怕起來。
“這幾人，楊老闆您帶走吧。”
溫晴素手翻看，利落地從那疊賣身契中，抽出幾張身契遞給身邊站著的婆子。
那婆子挨個唸了名字後，又遞給了牙行老闆。
聽到名字的下人，各個面上都露出一副驚慌失措，惶恐不安的情緒。從大戶人家裡被髮賣得下人，幾乎很難有好下場。便是去了其他宅子，也不會有主子敢重用她們。
其中一個穿著稍比其他人富裕些的婆子，上前大聲呸了一句。
那婆子聽到自己被髮賣的時候，面上沒用絲毫動容，她出身席府，且乃是席家四代家僕，便是席琇瑩也要給她留一二分薄面，更別說這不知是從哪個勾欄院裡出來的貨色，也敢發賣她？
那婆子欺身上前，溫晴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她朝著身旁的下人伸手，示意讓下人把這婆子的賣身契拿來。
接過賣身契後，溫晴看都沒看，直接撕了起來。她下巴輕輕一揚，一直在她身旁伺候的丫鬟，便朝著身後揮手。遠處立馬走上來幾個身形魁梧的漢子。
那些漢子按住那叫嚷的婆子，只聽溫晴在上頭淡淡道了句：“對主家不敬，杖斃吧。”
眾多席家下人便就這麼聽著那婆子的哀嚎，不過五十杖上下，那婆子便沒了生息。場上眾人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溫晴完全不理會那被杖斃的婆子，那婆子的屍首也就一直放在正廳門口。鮮紅的血漬刺痛下人們的眼睛，上午還同她們有說有笑的人，這還沒過午時，人便就涼了。
錦芙蕖雖然還未及笄，但她很小時候就跟著溫晴學習掌家了，這等場面對於她來說，也算司空見慣。如今見母親在錦府立威，自己便也跟著立起大小姐的架子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