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直白的表白,又是自多年前打動過無數少女心的道風公子口中說出來,說不讓人心裡打鼓肯定是假的。夏秀安按下心裡那絲異動,臉色一沉,“別給我岔話題,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我的事情和江家的事如此熟知?”
葉無雨嘆了口氣,“還是被你發現了。和你相處還真不能保留任何秘密。”
他說著把伸進懷裡,摸索了好一會,才見他摸出張信箋紙來,推到夏秀安面前,“你看吧,這是徐瀾寧讓我交給你的。”
夏秀安一驚,徐瀾寧給她的書信為何會在他的身上?
她忙把那信箋開啟,但見上面用極為俊逸的小楷寫著:
……秀安吾妻,為夫在北庭的形勢緊迫,婚期怕是要延後了,自責於不能信守承諾。知你在江南,份外掛心你的安危,不得不託葉無雨過來照拂你。為夫知道你聰穎,個性獨立,但世事莫測,葉兄是我最好的朋友,見他如見我,我和他之間互相知之甚祥。如有何難事,全可與他商量或者交於他解決……
下面還蓋了徐瀾寧的印鑑。
看完這麼一封簡短的書信,夏秀安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徐瀾寧這個呆子,兩人還沒成親,居然在信裡就妻啊夫的說得順暢,何況還要經過第三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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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雨一臉無辜,“看到了吧,我可是受他之託來救你。你倒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對我又罵又打,我很後悔答應他這件事。”
被他這麼一說,夏秀安心裡確實有幾分歉疚。臉上神色也緩和了許多,似有所解,“那……之前在我綺羅軒,你也是受徐大人所託?”
“不然呢?”
“在法華寺那次……”
葉無雨哼道:“那只是個意外。”
夏秀安又照著那信箋看了又看,實在懷疑,徐瀾寧居然會把她託給這麼個下流胚,就不怕這貨染指她?
葉無雨見她神色不對,“你應該去過徐瀾寧的院子,還記不記得,他的門楣上是書的哪三個字?”
夏秀安想了一下,“道風院?”怪不得第一次聽到道風公子的名字時有些耳熟,原來出自徐瀾寧的居室名。
“沒錯。我與他結識多年,兩人之間的瞭解比他親兄弟還多。他一直羨慕我能在江湖上混,後來就乾脆把他的院子都改為道風院,只是希望我能把他那一份也給活出來。”
夏秀安終於釋然。以徐瀾寧的呆性,此事恐怕也只有他能幹出來。
“放心吧,我之所以開一間客房,是怕晚上百變妖人或者浩然門的人追過來對你不利。稍後我用條板凳就可以歇一宿,你只管安心睡你的床。”
原來如此,好好說不行麼?擺出那副下流模樣,她能不誤會?
夏秀安心裡稍穩當了一些,“那江無言和蘇小滿你準備怎麼救?”
“他們為什麼要我救?”葉無雨看夏秀安瞪他,摸了摸鼻子,“放心吧,江無言能在江家混到第三把交椅,並不是個不諳世事的人。估計在被顧三謙重新請回去的時候,應該就已打發人回江家報信去了。江家雖是商戶,畢竟是江南第一首富,手底下也養了不少江湖能人。他們自會安排人去撈人。至於蘇小滿……”
他笑得有些古怪,“剛才已經找小二要了紙筆,你寫信通知人來救她。我一個人能力有限。沒見今天把你帶出來我都快累慘了?”
夏秀安也自知他說的實話,“我又能通知誰?”
“自然是容慶。他不是一直都對蘇小滿體貼入微關心她的麼?他曾經都還去臥龍寨孤身一人救過你,為什麼不讓他自己來救他的心頭好?”
不知為何,夏秀安總覺他這句話不對勁,相當不對勁。
葉無雨不給她多加思索的時間,已經把桌上的碗碟推向一邊,從小几上把紙墨筆硯全數搬到桌上,鋪開紙,把毛筆也蘸了墨,塞到她手裡。
夏秀安有些為難地看著桌上的宣紙,容慶如果知道小滿出了事,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過來救她。只是以他的身份,如果在大梁太過招搖,肯定於他不利。何況小滿還說他相當忙,那位黃老將軍的病似乎相當難治,他能分得開身麼?
“你寫不寫?不寫我也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耗。”葉無雨打了個哈欠。
“要不找人去通知小滿的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