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整個身體像只小貓般緊緊抱著溫暖的被褥,嘴角揚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原來徐家的保護一直都在身邊,原來她並不孤獨,被人這樣看重,真好。
次日一早,江若錦就不耐煩地把夏秀安從被窩裡扯了起來,說是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誰若是賴在被窩裡浪費她寶貴的時間,就是在消耗她的生命,她必視為敵人!
世間恐怕也只有她江大小姐才有這種謬論。誰不知道傷筋動骨之後的被窩最舒服,最溫暖?
或許因為她是遠道而來的客,胡家的早膳備得相當豐盛。江若錦卻全然不感興趣,只是催促著快吃快走。
夏秀安沒理會她,自然是要與這些表親話些家常的。
江若錦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胡明淵走了過來,說是老太爺請夏秀安去一趟書房。
夏秀安向江若錦說了一聲,就隨胡明淵前往三姥爺的書房。
“表妹昨晚還睡得習慣不?”胡明淵說起話來雖然有些靦腆,仍是找著話題,不至讓客人有被冷落的感覺。
“又不是初來乍到,小時候每年都要來住上一段時間,怎會不習慣?”夏秀安對原主這些久遠的記憶不多,可夏平安在她臨行前沒少提起過,自也能勉強應付上幾句。
“也是啊,表妹小時候每年都要來住上一段時間,那時候蘭安表姐也還沒出嫁,跟著偶爾過來,都似是昨天的事。”胡明淵竟也有不屬於少年人的感慨起來。
“蘭安出嫁?”夏秀安一怔,“今天三月初幾了?”
“哪裡是初幾,已經三月二十了。表妹出事後連日子都迷糊了麼?”
三月二十?夏蘭安出嫁的日子定在三月十八,也就是說,前天她就已經嫁入誠王府。時間怎會過得這般快?
“沒見我大伯都不在府內麼?早在三月初的時候,他就和五哥七哥去了京城,前日想必已喝上了喜酒。”胡明淵有些嚮往的樣子,“本來爺爺是要安排我去的,說是可以上京城長長見識,還可以見見二叔公。可是我爹說我四月還要參加府試,不能耽誤了學業,我才沒去成。”
“原來你已經準備考功名,可喜可賀。看你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下半年應該就可以參加院試,到時候考上秀才,胡家又要有人出人頭地了。”
“表妹別笑話我。聽說未來的表妹夫年紀輕輕也是考了功名才進入了官場,又接連破大案,甚得聖上重用。如今又去了北庭,要接任那大副都護之職,那才是出人頭地。表妹這般說我,可叫人慚愧得很。”
胡明淵一提起未來的表妹夫居然眼睛放光,一臉崇拜的樣子,也是讓夏秀安醉了。
世人誰人不知徐瀾寧一根筋,能考取功名全靠他家人為他暗地打點?不打點他也就沒功名,沒功名又怎麼當芝麻小官?連破大案,這中間只怕徐瀾庭給幫了不少忙。而且他還是接連受傷,命都差點丟了。還大副都護,天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想到這裡,她忽然又想起昨晚浣碧所說的話,估計那呆貨因為徐家這些暗藏的實力,總該不會讓他死在外頭。
心裡無由又有些舒坦起來。
“他也不過是傍了一些祖蔭。你若上進,將來的仕途肯定也會一帆風順。”像這樣的少年人就需要鼓勵,夏秀安自認比胡明淵多活幾年,這種像長姐一樣的教誨,聽得胡明淵有幾分呆怔起來。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到了書房。
書房內佈置明淨,書架書案香幾一應俱全,外加窗下引水成池,圍植碧草,很是養眼清心。
在書房上首布了一個香案,上面青煙嫋嫋,胡上水手裡捧著一柱香,正在敬拜。
而受他敬拜的,是掛在牆上的一幅畫。當看到那畫上的人,夏秀安腳下一踉蹌,險些摔了一跤。
一湖碧水,日若金光,一個人,寬袖大袍,輕衣風流,淡紫色寬大袍角迎風列列,烏髮飛揚,就那麼隨意灑脫地站在那裡。
這個人看不清容顏。
因為,他面上戴了一個關公面具。
“爺爺,表妹來了。”
“嗯。”胡上水拜完,虔誠地將香插在香爐上,然後才轉了身,對夏秀安道:“安姐兒坐,明淵,讓人奉茶。”
胡明淵出去了,夏秀安卻驚魂未定地指著那畫人問:“三姥爺,敢問……您祭拜的這人是誰?他已經死了麼?”
胡上水差點一口岔了氣,“呸呸呸!誰死了道風公子都不會死。還祭拜,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你這孩子……”
見慈祥的三姥爺突然痛心疾首的樣子,夏秀安嘴裡也連聲“呸呸”,扶著激動的老人家坐下,“是是是,是我說錯了。可是這人究竟誰,既然沒死,三姥爺為何要為他上香……呃……敬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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