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裡想著的是娶昔雲公主是聖上想從控制徐家的子孫入手,可他是否知道,永靖帝想控制的真是徐家的血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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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徐瀾庭成附馬後,按例,附馬不得入朝為官,到時候,徐瀾庭這將軍的頭銜恐怕都保不住,要成為一個等閒之人。
而徐瀾寧因為不能生育,即便官職再高,功勳再大,也不過是一個沒有生命延續的孤人罷了。對朝廷形不成任何威脅。
這些恐怕是稍有見地的人對於帝王和徐家的分析。
如果前天她沒有見過昔雲公主,並且不巧還為她拿過脈,或許她也是這樣分析中的一員。
徐瀾庭既然想自己揹負一切,成全他人,她又怎能眼睜睜看他落入更深的陷阱最終痛悔痛苦呢?
她稍一尋思,決定把那個準備爛死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
“我跟張大夫也學了一段時間的醫術,想必張大夫也曾在你面前誇過我,說我天姿聰穎,是個學醫的料,對不對?”
她忽然轉了話題開始自賣自誇起來,有點不著邊際的感覺,徐瀾庭一怔,轉而笑道:“是有這麼回事。”
夏秀安又道:“我前天曾在大街上遇到了女扮男裝偷溜出宮的昔雲公主。”
“如何?”
“如何啊……”夏秀安拖著語調看他,“我一不小心給昔雲公主拿了一下脈……”
徐瀾庭眉尖一跳,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發現昔雲公主已有身孕。”
徐瀾庭臉上笑容漸收,有那麼一會,他的表情十分複雜,目光好像一直穿過陽光明媚的樹林,落到了寒夜草叢中,那晚營救昔雲時所看到的不堪一幕……
不過少時,他便放鬆開來,眼神更加清明。不僅不惱,反而笑著拍拍她的肩,“你個機靈鬼,怎會想到去給公主診脈?”
“因為……我實在好奇當日她被郝大海擄走後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也實在想試一下新近學的診脈術,沒想到會診出這等秘事。”
“好,這事我已知道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徐瀾庭若無其事地轉身就要走。
夏秀安急了,“她都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若一生下來就會變成你們徐家的嫡長孫,不知道聖上到時候還要拿這個孩子在你們徐家頭上做什麼文章。即便這樣,你也會娶公主?”
徐瀾庭頓足,良久後方轉過身來,“我說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就跟我知道你身中茯夷花毒一般無二。”
“什麼意思?”
“沒有意思的意思。只不過阿寧說他會在北庭幫你尋天玄神針後面幾式的下落。我也會在京中幫你留意五皇子手中長生果的去向。我們沒說,不代表我們沒做。”徐瀾庭衝她眨眨眼。
夏秀安反應極快,照他這麼說來,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只不過不想說與她聽罷了。
她暗鬆口氣,“事關公主聲譽,我本不想對任何人說起。可是如果皇上要藉此算計你們,我不得不說出來讓你有所防備。”
“我知道。”徐瀾庭點頭。
“還有,我的花毒我自己會解決,長生果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怕以後還不起這份恩情。”夏秀安不得不嘆著氣道。
徐瀾庭好氣又好笑,一指點在她額頭,“夏秀安,看來你還真不瞭解我和阿寧。我們是孿生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你是他未婚妻,也就是我弟妹,是要叫我大哥的人。我們既是一家人,談恩情是不是太傷感情,很是說不過去?”
夏秀安被他繞得有些暈,明知牽強,卻又不知從何反駁。
本來離開京城時還心存感傷,怕他自此一蹶不振,沒想到這次見面,方發現她還是把他瞧低了。
事情發生後,他沒去愁眉苦臉,怨天尤人。自始至終,他都表現得不驚不懼,不驕不躁,似風吹不倒,雨淋不動。從容而灑脫,真正讓她見識了什麼是堅韌而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