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二哥,有什麼不對嗎?”夏秀安此時也下了馬車走進來,看到夏允衡一臉鬱悶開口問。
夏允衡環顧四周,“平素這裡歇腳的客旅眾多,今兒卻不知為何半個人影都沒有。看來我們還是得繼續趕路……”
“誰說半個人影都沒有?我不是人麼?”
隨著這一聲,便間廳堂連線廚房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然後就見一身深藍色袍子的徐瀾庭自那裡走出來。
此刻他長眉入鬢,笑起來似有暖風撲面,再加今日他穿著袖口鑲有雪白滾邊的袍子,更是烘托出一位侯門貴公子的非凡模樣。
夏允衡真的驚愕,“徐將軍……你怎會在這裡?”
“你們不是要吃中飯麼?這一路到桐宜路途遙遠,膳食肯定不習慣,俗話說委屈了什麼都不能委屈自己的口味。這不,我給你們送來了兩位廚師。”徐瀾庭讓開身,果然就見到廚房裡有兩個面目很普通的中年人在灶臺前忙乎。大鐵鍋裡的菜炒得“滋滋”響,不斷有香味飄來。
夏允衡目瞪口呆。朋友要出門,送各種禮物的都有,偏還沒見過給人送廚師的。
待他看到徐瀾庭已淡淡望向夏秀安的目光,心裡頓時了悟,恐怕送廚師是假,是在擔心她的安危,特意給送了兩個好手護送才是真。
再加這茶寮的冷清……他頓時懂味的哈哈一笑,摸著肚子道:“我已經餓得發慌,不管怎麼樣,我先找點飯食壓壓飢。你們不餓的就去外面稍等一等。”
“正好,阿寧有事讓我代為傳話,夏五姑娘,請借一步說話。”徐瀾庭微笑著,彬彬有禮地朝屋外樹林相請。
夏秀安暗吸一口氣,輕點了下頭,“徐將軍請。”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出去,浣碧和秋韻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這是什麼情況。
夏允衡一拍她們兩人,“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炒好的菜端上來。伺候爺吃飯啊。”
二公子吩咐哪敢不從,兩丫頭立即收心去佈置了。
夏秀安跟著徐瀾庭的腳步慢慢走進樹林子。
此時已是三月初,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周圍樹木花草都已抽出新芽,鳥兒也開始了清脆的歡唱,溫暖的陽光透過樹幹灑得遍地金光,使得樹林子一片生機盎然。
和煦的風吹過來,輕輕柔柔,似要拂去人心頭的愁緒。
“不知徐大人是有什麼話需要將軍特意跑這麼遠來傳?”兩人並肩行走在小徑,為打破沉靜,夏秀安裝作不經意地問。
徐瀾庭未語先笑,側目看她,“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準備這樣不聲不響的不道而別?”
他眼睛靜如湖水,清如明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憂慮或者沉重,好似在他身上從未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一般。
夏秀安端詳著他,“我是怕你不方便。”
“沒有什麼不方便。”徐瀾庭笑得和煦如春風,“於我而言,你的安危才是最首要。”
夏秀安聽得心裡一沉,徐瀾庭卻接著道:“這是阿寧臨行前一再叮囑我的話。我又豈能負他所託?”
明明很清楚的解釋,卻無由讓人覺得是一種勉強的藉口。夏秀安自動忽略這種感受,忽然像往昔一般燦爛一笑,“那就多謝將軍的照拂了。”
徐瀾庭好笑地搖了搖頭,“此去桐宜,雖有你二哥護送,怕重蹈覆轍,我還是找了兩個好手過來送你。這次你放心,賀老實和賀麻子兩人武功高強,一人擋十個好手不在話下。即便萬一有何不測,他們只要有能力向外傳遞訊息,不出多長時間,就會有人援手。”
不出多長時間就會有人援手,這不是一般的人力物力可以辦到的。豈不是代表……徐家也並非表面的那般循規蹈矩?
是了,永靖帝既然一再拿徐家作為武器向厚王開刀,自是明裡暗裡都大致清楚徐家的實力。可是能與厚王相較,並且次次勝之,她不得不重新對徐家的實力審視一番了。
徐瀾庭似乎也清楚,以夏秀安聰穎,定在默然消化著他給她傳遞這個訊息。於是也不出聲,只是陪著她在小徑上慢慢前行。
過了良久,他才又道:“京城的生活令人壓抑,這次去了桐宜,你就知道江南煙雨,煙行柳色,水色怡人。趁機好好休息放鬆一下。”
他看著她秀麗的側顏,眼底裡盡溫柔,“放心,你是阿寧的未婚妻,在那邊,江家的人都會敬你重你,你只管住著。若是阿寧在北庭的事進行得順利,說不定五月的時候,真能接你過去成親。”
夏秀安默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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