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胡氏心裡一鬆,斥責了他一句,趕緊親自去綺羅軒通知夏秀安,叫她快快出去。
一行人去請的時候,夏秀安才睡眼惺忪的剛剛醒來。
“五姑娘,你就快點吧。可是五百兵馬堵在大門口。不僅有百姓盯著,恐怕是朝中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往這裡瞧著。若是耽誤了徐大人的行程,姑娘怕是要被人非議了。”
看到夏秀安還在慢吞吞不緊不慢地推被子,在外間等著的夏胡氏示意吳媽媽過來緊催。
“如果我這般蓬頭垢面的出去,就怕徐大人當場就退了我的婚。相比非議,損失就更大了。”夏秀安打著哈欠,伸著胳膊懶洋洋地讓浣碧給她穿衣。
吳媽媽一噎,自那件事後,論起口舌,她從來就沒比過這位五姑娘。這節骨眼兒上,如果這位一個不順眼又使什麼小心計,她可是要吃不完兜著走。她囁嚅了兩句,趕緊心有餘悸地出去稟報了。
夏胡氏也是拿她沒法,如今夏家還需倚靠徐家,夏秀安這線可斷不得,只好忍氣吞聲地親自帶兩個丫頭婆子進去給夏秀安張羅收拾。
一番磨磨唧唧地打扮下來,已過去半個時辰。
直到夏秀安出門,外面倒也不見一個人來催。
來到大門口時,但見鐵甲錚錚,一片銀光鋥亮中,一輛黑漆馬車穩穩停在大道上。幾百兵士之外,有不少百姓駐足觀望。如此眾人之下,場面安靜,更為彰顯那馬車的肅穆。
因為二月仍天寒,夏秀安被請進了徐瀾寧所乘地馬車裡。
眾目睽睽之下,夏秀安並沒有扭扭捏捏。那些百姓似乎也能理解——畢竟徐瀾寧有傷在身,起個身肯定不方便。由於天命太急,都沒時間與未婚妻見個面,這會兒才抽點時間來道別,自也是不易。哪能還去顧忌什麼男女有別呢?
馬車裡很溫暖,徐瀾寧一身緋色官服,襯得容顏更加斯文俊秀,且眸光清澈,正端端正正坐在那裡微笑。
這是自元月十五被指婚以來兩人第一次相見。
夏秀安自知他的呆性,也不和他虛與委蛇,坐下便道:“恭喜大人高升,這身官服穿在大人身上著實威風,此去北庭,想必能順利走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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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五姑娘吉言,徐某也定不負所望……”徐瀾寧頓了一下,一本正經道:“早日娶你為妻。”
這話有些讓人不舒坦啊。
夏秀安耐心地細細分析,“你此去北庭不僅僅是接任大副都護,恐怕還要平息那邊對朝廷的異見。據說民風彪悍,悍匪層出,你確定你能在五月的時候回京成親?”
徐瀾寧點頭,嘆道:“你考慮的相當周到。所以我決定把你帶去北庭,與我一同上路。”
夏秀安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在她還沒來得及罵他瘋了的時候,他已道:“不過後來我又考慮到路途遙遠,處境兇險,你一個弱女子隨我去肯定倍受驚嚇,人身安全也難以得到保障。”
這還差不多,言下之意還有轉圜的餘地。
夏秀安靜等他繼續說下去。
“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像我這等飽讀聖賢書的人更是要為你一個弱女子多考慮的。所以我後來又決定還是我先去北庭打頭陣,等稍事穩定局勢,就叫人把你接過去成親。你放心,我們的婚期定在五月,我決不會讓這個時日再推後,免得你被人笑話得抬不起頭來。”
他神情嚴肅,說得一板一眼,似乎都在為她考慮,卻聽得夏秀安牙痛——全程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想當然,根本就沒想過問一下她的意見。這呆子在人情世故上雖呆,潛意識裡卻留存著這時代的大男子主義。
不可取啊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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