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還要給夏平安磕頭行跪禮,以後都還要低她好幾頭,夏蘭安氣得直是尖叫,“郡王妃又如何?將來誠王登了大寶,我就是……”
“啪!”
後於人進來的夏忠良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臉頰上,五個深紅的巴掌印立即就顯了出來。
“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再敢胡言亂語,你就給我滾出去!”
夏蘭安被打得懵住,長這麼大,她爹從沒彈過她一根手指。現在因為夏平安竟然打她,她簡直覺得整個天都塌了。當即捂臉大哭,撞開眼前人,飛奔而去。
夏胡氏心疼得恨不得那一巴掌是打在她臉上,可是剛才如果夏忠良不打她,不僅趙紜生會逼著她跪拜她以前最瞧不起的夏平安,而且還會拈著她適才的話語,將它放大。那麼她夏家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何況又正是兩部查辦期間?除非是她不想要這一家大小的命了。
“都是你慣的,看你教的好女兒!”夏忠良訓了夏胡氏兩句,一臉愧意地抱拳道:“平安,蘭安畢竟是你大姐,以後這些禮制她肯定是要遵守的。只不過她最近情緒不穩,你就別與她一般見識。”
夏平安忙扶了扶他,“都是自家人,女兒自是省得,爹不必太往心裡去。”
“哼,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她都說得出來,我看她也是活膩了。如果她今兒不在這裡給賤內賠禮道歉,這事兒就沒完。”趙紜生忽然又拿出了他的橫氣,把椅子一搬,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夏胡氏和夏忠良沒想到這位女婿脾氣古怪,連老丈人的好話都不聽,竟是給槓上了。兩人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下臺。
一眾親戚面面相覷,如果把蘭安叫回來給平安賠禮道歉,以她好勝的性子,那無疑於是要了她的命。
大過年的,一定要鬧得如此不愉快嗎?這晟郡王就不知道輕重嗎?他若要較真,不說是一個夏蘭安,這偌大的尚書府,包括他們這些親戚恐怕都要受牽連。
他們想給趙紜生說幾句好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幾經張嘴,也是了無聲音。
“爺,我不需要大姐給我賠禮道歉,大姐剛才什麼也沒說,大家夥兒也沒聽到。你別發脾氣,我給你倒茶。”一直未出聲的夏平安一邊沏茶,一邊語聲平淡的說道。
趙紜生眉梢跳了跳,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得色,飛快地瞄了夏平安一眼,道:“你們要裝聾子我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如果她再敢如此囂張,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忠良和夏胡氏暗鬆了口氣,只要他暫時不追究了,以後定然會叫夏蘭安注意。
夏胡氏忙招呼著所有人都坐下,重新沏了茶,先是問了一下夏平安的生活近況,直說差什麼只管說,只要府裡有,定會盡量幫她備齊……
所說的這些好處自然是在封趙紜生的嘴,不然以現在夏家的狀況,她哪有心思去費心討好一個毫無作用的郡王?
不一會時間,又引了別的話題,一眾人都相談甚歡起來。
夏平安兩口子在府裡用了午膳,就陪一眾長輩打了四圈馬吊。趙紜生則拉著兩個大舅哥和一眾表親喝酒。不一會時間,就喝了個八九分醉。
下人把他扶去客房歇息了,夏秀安逮著機會把夏平安拉回了綺羅軒。
“姐,看你今兒的神氣,可把府裡的所有親戚都唬住了。沒想到姐夫也有震得住場面的時候,可給你長臉了。”
夏平安搖了搖頭,“他就是個扶不上壁的稀泥,長臉不長臉,於我又有什麼干係?”
她似乎根本不想提趙紜生,“前些日子聽說你出了事,我也甚為擔心。可是因為一些事耽擱,也沒來看你,你沒事吧?”
“如果我有事,還能好端端坐這裡跟你說話?”夏秀安將一大包她自制調料炒出的五香瓜子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姐,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兒?”
“什麼事?”夏平安根本不愛吃這些小零嘴,夏秀安把剝好了的瓜子仁硬塞進她裡,讓她不得不張嘴勉強嚼了嚼。
“你有沒有聽姐夫或者你婆婆提起過,當年趙桓,也就是姐夫的叔父是怎麼死的?”
夏平安似被瓜子卡得大咳,夏秀安連忙給她遞水,她喝了好幾口,才慢慢平息下來。
“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夏秀安殷切地望著她,“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孃親曾經差點嫁給姐夫的叔父。”
夏平安用帕子擦著嘴,“你問這個作甚?”
夏秀安揚眉,“看樣子,姐姐似乎知道?”
夏平安一雙秀目一瞬不瞬盯著她,“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若是你知道,就告訴我。因為我的心疾無藥可醫,我想找到能醫治的法子。”
夏平安身體一震,失聲道:“難道你也想找到長生果?”
夏秀安若無其事地嗑著瓜子:“姐姐知道得不少嘛,我現在若想活命,只有找到長生果。姐姐難道不想幫我?”
夏平安忽然握住她的手,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若是你想要,姐豈有不幫你之理?姐只怕你那東西沒找到,自己就先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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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秀安笑得牙不見眼,“不找也是死,找也是死,那我為什麼又不找一找呢?”
夏平安哽咽,“世間我也就你這一個親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如果你的命真的只有那東西才能救回,就算搭上我的命,我也會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