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安肯定沒有三頭六臂,待壽公公帶她過來,壽公公只叫她在院子裡等著,便是進了屋子。
林貴妃沒有通傳,她也只能在外面等著。
偌大寒天,特別是在這山間,幾乎滴水成冰,不論是何人站在這露天的院子裡,恐怕不出半個時辰,就要變成冰人。
等了好一會都不見有人傳她進去,夏秀安心裡已是明白,這位貴妃娘娘怕是在給她下馬威了。
無論是在哪個時空,權勢都是至上的。如今這位貴妃娘娘想利用她的特權要讓人凍著,一般人也就只有凍著。
夏秀安深知她比一般人更不能在林貴妃面前犯錯,不然,她若揪住她的錯處,假公濟私,叫來那個邪道人收她的魂豈不更冤枉?
不過她也自知這種無聲的開場很可能會要她的命,時間也會是她體能的極限。
所以,她乾脆只站了少時,便裝著體力不繼一頭重重栽倒在地——這事若傳出去,外人都只會罵林貴妃心思歹毒,把個被請去吟詩的夏家五姑娘晾在院子裡半天不理會,結果人給凍暈了云云……
屋內。
溫暖如春。
林貴妃聽聞夏秀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暈倒了,當即惱怒,將手中經書往桌上一扣,“果然有兩把刷子,把人給本宮抬進來。”
“是。”壽公公領命而去。不一會,一臉蒼白的夏秀安就被兩個宮女給一左一右夾了進來。
“行了,夏秀安,給本宮見禮吧。”林貴妃示意兩個宮女把人放開。
夏秀安本是癱軟的身體只好就勢跪拜了下去,“臣女夏秀安見過貴妃娘娘,娘娘金安。”
“夏秀安,你知不知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在本宮面前也敢耍花槍?”林貴妃在宮中高位多年,隨便一言,便自有一股威懾。
“臣女不敢。臣女剛才確實有些暈眩。一見到娘娘,受娘娘身上祥瑞之氣一照,便自清醒過來。”
林貴妃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你倒是會說話。把頭抬起來,讓本宮仔細瞧瞧。”
夏秀安依言微抬了抬頭,一雙猶如一泓清水的眼眸在明亮的燭火下猶為動人。
林貴妃輕蔑地撇了下嘴,“就這模樣,竟也能入趙真的眼?虧他還家有嬌妻幾房美妾,這等蒲柳之姿他也不放過。簡直是荒唐。”
夏秀安自然不會答她的話,任她貶低,她開心就好。
林貴妃朱唇輕啟,“夏秀安,你可知今日本宮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法華寺?”
“臣女不知。”夏秀安垂目。
“你不知,那本宮就告與你知。”林貴妃順手端起桌上熱騰騰的茶水,把杯蓋颳得“叮叮”響,“因為本宮最見不得有些女子自認有些小心機便自鳴得意。而且至今,還沒有本宮想辦的事辦不到的。反而到你這裡,卻受了阻。本宮心裡可不舒服得緊。”
她用一雙媚眼看著她,“你可知道本宮心裡一不舒服就會做什麼事?”
夏秀安已徹底感受到她眼底的惡意。
林貴妃笑得好不優雅,問旁邊的宮女,“倚翠,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