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欄杆除上面有一橫欄外,中間也有一橫欄,很正常,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她把火摺子往下照了照,下面是陡峭的山坡,本應無一絲印跡的白雪上呈現凌亂,想必這就是林青辭摔下去後滾動時留下的。
她彎著腰正要把火摺子收回,忽然,她自下面的橫欄上看到了繫著的一圈細細的絹絲紅繩。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看見。
她皺了皺眉,也沒動那東西,只是站起來用火摺子照著左右都看了一遍,方發現在距出事的地方約二十步左右修有一個觀景臺。雖然天暗,但雪地反光之下,也能隱約看出個一二來。
從這面距離,她似乎看出了什麼。眼看著不遠處有人聲傳來,知曉恐怕是珊瑚帶著夏胡氏過來。畢竟這麼黑天暗地還跑去打擾主持清修的人並不多。
她趕緊低聲吩咐浣碧去守住觀景臺的入口……
當夏胡氏帶著人一眼看到夏秀安站在夏蘭安身邊,顯然大吃一驚。
“五丫頭,你怎麼在這裡?”
夏秀安微笑,“不是母親讓我找大姐的嗎?怎麼,我真找到了,您還不相信?”
夏胡氏臉色難看得要命,嘴唇動了兩下,才冷冷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夏秀安搖了搖頭,輕柔道:“是。接下來母親應該要好好安慰安慰大姐。畢竟她連殺兩人,心裡很害怕,怕是貴妃娘娘一怒之下就要她以命相抵。母親忙,我先去貴妃娘娘那邊報喪。”
“你……你們都是木偶嗎?還不快把五姑娘攔住。”夏胡氏眼見她一邊說還真一邊往回走,趕緊喝令紫媛和珊瑚攔人。
“夏秀安,你這是故意要和我們娘倆過不去了?”夏胡氏終於露出她冷厲的面目,走到被攔的夏秀安面前,咬牙切齒的問。
“過得去又怎樣?過不去又怎樣?”夏秀安不緊不慢地看著她,“母親這麼問的意思……也是想跟大姐殺七喜一樣,來個殺人滅口?”
夏胡氏冷笑,“有何不可?”
哪料她話音一落,夏秀安袖底一動,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已握在了她手中。她把匕首凌空輕輕轉了兩下,笑道:“明知母親幾次三番欲害我,我又怎麼可能沒一點準備呢?”
她盯著夏胡氏漸漸收縮的瞳孔,“母親,今晚你可能是殺不了我了。”
夏胡氏也實在沒料到夏秀安身上會帶有兇器。剛才她確實是準備讓珊瑚和紫媛把她推下山,再解決秋韻。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夏秀安居然就察覺了。這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夏秀安腦子反應很快,也相當會看形勢。
現在她兇器在手,想殺她,肯定已不可能。
畢竟是見過場面的人。她頓時換了一張面孔,嘆氣道:“五丫頭,你大姐和你畢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姐妹,剛才的事也不能怨她,是那林青辭自己要出意外。如果你大姐因此背上官司或下監,於你於我們夏家都沒有好處。現在的情形是,我們幾個應該齊心協力,看怎樣才能幫你大姐將這事瞞將過去,度過這個難關。”
一邊廂的夏蘭安沒想到兩人說著說著會動起刀子來,轉而又沒事人一樣和風細雨商議正事起來。
紫媛和珊瑚得了夏胡氏的眼色,也退了幾步,隱隱佔據了回去的石階。